“我在流水村逗留的原因就是寻一个机会找到那些盗匪的老巢,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榭季蹲下扒开他黏在脸颊上的头发,仔细端详其面容,“但现在我不确定这人是不是从那老巢逃出来的,也不确定对方还有多少这样的怪物。”
榭季眉头紧锁,神色凝重。
越看越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特别是眉眼间,可是在哪见过呢?
云倾看他一脸有心事的样子,“怎么?想到了什么?”
“我只是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是记不起来在哪见过。”榭季说出心中疑惑。
“眼熟?”
“没错,要不我喂他喝点血?说不一定他就像你一样恢复神智呢?”榭季说着就要解开手腕上缠着的纱布,云倾伸手阻止了他。
“你真以为你的血是什么灵丹妙药?喝了就立马恢复?”
“总要试一试吧,万一呢?如果没用我也没什么损失。”榭季仰头望着云倾,挣脱她的桎梏,“你们两出现的时间都如此巧合,若他跟你一样,那不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
云倾松开手,“随你。”
“你刚刚是在关心我吗?我开玩笑的,你别那么严肃嘛。”榭季絮絮说着,“我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你知道为什么我才认识你就这么相信你吗?”
“为什么?”云倾好整以暇,等着听他能说出什么话。
榭季低头一笑,“因为你长得好看。”
云倾:“......”
寂静深夜中,突狂风疏骤。
突兀出现一阵悠扬箫声,异常明快高昂,继而那箫声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又如银瓶乍破震耳发聩。
榭季察觉箫声有些奇怪。
云倾无端觉得异常烦躁,心跳加快,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心底。
她有些难受地捂上心口,抬眸便发觉地上昏过去的人有些要醒的迹象。
而榭季那个傻子还蹲在原地,循着箫声来源张望,全然没察觉地上异动。
云倾无奈地一把拉过榭季手腕,带着他脱离那人攻击范围内。
地上昏迷的人突然清醒,直挺挺直起身板,僵硬歪着脑袋,发出咔嚓响声,转动血红眼球,全然不似刚才暴怒现象,现在反而更像个傀儡。
似是被人操控牵引,他站起来循着箫声狂奔过去。
榭季站稳脚跟,和云倾对视一眼,“有人能操控他!”
“跟上去看看。”云倾松开榭季手腕,忍住心中那股莫名悸动,暗自用内力压下,运起轻功如鬼魅般窜了出去。
榭季也运起轻功,悄然跟上。
那怪物狂奔到一处悬崖边便止住了脚步,榭季和云倾连忙寻到处草丛躲了起来,暗自观察。
夜风习习,悬崖处立了一红衣人,带着斗笠,大片的轻纱遮住了他大半的身体,手握着通体发黑的玉箫,上面坠着一小串银铃,随着玉箫晃动而泠泠作响。
榭季微眯双眸,看不太清那人身上衣着有什么特点,只能凭借体型身高来判断那人是个男的。
那红衣男子伸出手,用玉箫在怪物额头上轻敲三下,那怪物立马温顺低头,臣服于他,紧接着他向一旁几人示意,暗含威压。
“下次再让他跑了你就来代替他。”
一旁立着的人眸中闪过惊恐,立马上前将手中的铁链重新锁在怪物身上,“属下不敢,属下定会守好他,绝不让他再次逃脱!”那人对着那红衣男子恭敬地行了个礼,便牵着人离开了。
云倾蹲在草丛,幽深的狭眸望着那红衣男子,准确来说是在看他手中的玉箫。
那萧上雕刻诡异图腾,极为古怪,刚刚听到那阵笛声勾起了心中那种嗜血的欲望,那自己身上古怪现象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即使箫声停止,心中那种嗜血的欲望却只增不减,云倾暗自攥紧袖中拳头,极力压制自己,瞥了一眼榭季。
榭季那颈脖就这样暴露在她眼前,就算她内力强大,也无可避免喉咙干涩。
云倾干脆直接别过头,不再看他。
“你怎么了?”榭季偏过头,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压低嗓音,担心地看着云倾。
在榭季回过头的功夫,悬崖上的人已然消失不见,徒留一地清风。
“无事。”云倾站起来,浅咳一声,朝着悬崖走去。
空气中还残留一种若有若无的香气,这种香气很特别,像是多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合成了一种新的气息,难以分辨到底是什么味道。
“那人应当是走了,我们先跟上那怪物,说不定就知道他从何处逃出来的。”
“走。”云倾示意榭季跟上,现在一时半会还弄不清楚这味道,还不如顺着那些人查。
“你真的没事?”榭季又问了一遍。
“没事。”
第一次与榭季见面时,她以为什么人的血都有用,但几番尝试后,她没有丝毫反应,反而有些恶心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