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人眼中,浮云宗宗主年云浅自然是深居简出、不问世事的高手,哪能与眼前画像上的人相联系。
谁也不会想到灭了三清宗的人就是那神秘的浮云宗宗主。
榭季瞅见云倾看着那画像久久不说话。
“怎么了?”他将身子挪过去,手肘撑在草垛上,仰看云倾,角度极其刁钻。
云倾默默收起画像。
“没什么。”总不能给他说,画像与本人相差甚远吧。
榭季撇撇嘴,无所谓挪回身子,“行吧。”
“人家心里想什么事情管你什么事!再说了,你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少管闲事。”楚樾的嘴像淬了毒,一张口就让人心生不爽。
“我说你能不能自己走啊?”榭季咬着牙转向左边,“你就这么喜欢跟着我?”
楚樾眉一挑,“这么急着赶我,你们是有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吗?”
“对啊!知道你还问?”
“那我更不能走了!”楚樾双手抱剑,气定神游,“你之前让我查刘生的去向,我在八面楼里查到他被人买走,之后又追踪到这里遇见你们。”
“哦。”榭季拿他无可奈何,百无聊赖地继续晒太阳。
“你们要去八面楼?”楚樾继续说,“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不去。”榭季懒洋洋敷衍。
他是没有这个打算去,但云倾可能就不一样了。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解释?你什么事我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楚樾斜眼看向云倾,“某些人心里憋着什么坏,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现在马上跟我回宗,二、从现在开始你做什么我都要跟着你,你自己选一个吧。”
“师父同意你下山的前提是不受伤,你一走他老人家就给我写信。”
“我能两个都不选吗?”榭季慢悠悠拿开嘴里叼着的稻草,眯着眼看向他。
“不能。”楚樾扯着嘴角,对着他漏出了一个残忍至极的微笑,“那我只能采取强制手段了。”
榭季也向他绽放一个灿烂的微笑,浑身上下写满了无所畏惧。
“那你试试?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我身边可是有个高手!”
一个人可能没有多少胜算,但是两个人可不一样了!
云倾微微侧过脑袋,这是在点她?
“高手?你说你旁边那个叫云倾的?”楚樾看也不看云倾,“她可是我的手下败将!”
榭季扭过头,惊讶地看向云倾,“你们打过了?什么时候?”
“嗯。”云倾淡淡回答,“在你昏迷的时候。”
“你输了?”
“点到为止,不谈输赢。”她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反正她也没有真正想跟他打,打不过是正常的。
“但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护你。”
榭季被感动得拍拍胸脯,“仗义!”继而挑衅般看向楚樾,“看见了吗?我们两个人,你只有一人。”
“你们搞得我像我是那种拆散鸳鸯的恶婆婆,反正你是万万不可和她单独在一起。”楚樾叹口气,心里很清楚榭季是不会乖乖跟他回去的,但江湖险恶,人心不古。
若是在他没看见虚弱至极的榭季前,他断不会如此。
但榭季的血,是个秘密,如今暴露于世,难免会招惹些腥风血雨,可能现在已经有人盯上他了,如今鸠浅宗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比如那个叫云倾的,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待在榭季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好寻个机会下手。
“那你跟着吧。”榭季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若今日没有云倾,那他可能就真的被抓回去了。
让他跟着总比回去好。
“不过我有条件。”
“你还有条件了?我没有条件就不错了!”楚樾差点一剑拍到他脑袋上!这小子现在有些无法无天了!“什么条件?”
“你们俩不能打架。”
“可以。”只要她不挑事。
“你不能再提让我回去。”
“行,还有吗?”不提回去,不代表不能直接打晕带回去。
“没了。”一时间,榭季也没有想到还有什么条件。
“接下来准备去哪?”
“我们接下来要去找薛南苍。”
“找他干什么?你身体有问题?”楚樾面上浮现担忧之色。
“不是,她不是失忆了吗?去看看怎么治。”
“没了?”楚樾有些不相信,就为了这事,去找神医?“你们找个大夫不也一样吗?”
榭季有些有口难言,“她这失忆之症和旁人不太一样,再说了我也有事要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