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赌的不是谁输谁赢,而是陈九霄能在宗主手下过几招。
“我压三招内!”小弟子大手一挥,沉甸甸的钱袋子丢在地上,周围盘坐在一起的弟子发出“哇”的声音。
“我压五招!陈九霄都拼成了那样,怎么也得在宗主手下多坚持几招吧。”
“是啊是啊!”
“我也来压!”
见有人开了头,其余的人也都纷纷加入下赌,“宗主可是汪长老汪榛的亲传弟子!即使现在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但是咱宗主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说起汪长老,实在是令人惋惜啊。”
“是啊,汪长老剿灭‘仙客来’这个组织后隐居在红秋山,谁知天妒英才,五年前就去世了,连个子嗣都没有,不过好在咱们宗主继承他的衣钵,才不至于后继无人啊。”说话的人惋惜般摇摇头,有些为汪榛感到不平。
“好在客仙来这种没人性的组织永远消失了,实在是太可怕了!”想起以前的事,小弟子一阵后怕。
恰好此时肩上突然攀上一只手,隔着衣裳都能感受到冰凉刺骨,小弟子浑身腾地一下,背脊升起阵阵寒意,差点就被吓得站了起来。
但随之鼻翼萦绕的酒气令他心神一松。
小弟子蓦地松口气。
“宋长老,你下次能不能打声招呼啊,我魂都被你吓飞了!”
小弟子背后露出一张笑脸,宋酒回正弯着腰笑嘻嘻地看着被自己吓了一跳小弟子。
衣领微敞,露出精壮胸膛,银色链子在光的折射下泛着银光,右手随意拿着酒壶,一身衣裳算不上多整齐,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头发有些炸毛,几缕长发在脸颊两边飞扬,整个人不修边幅,唯有那张好看的脸收拾得干干净净,才不至于让旁人觉得是哪里来的乞丐。
全身上下唯有手中的酒壶还值点钱,那红玉做的酒壶似烈火烧灼,红莲业火,看得人心慌。
夏风吹过正摇曳的光,宋酒回笑笑,打开酒壶喝了口酒,懒懒直起身子就开始说教起来。
“你们这些人不去练功在这里干什么?宗内公开赌博,这可违反了宗规啊。”
宋酒回这副说教的样子像极了五六十岁的年长者看着小辈打闹的宠溺,但谁能想到他才二十多岁。
少年老成说的正是宋酒回。
“论宗规,宋长老违反的可不比我们少啊?”弟子笑嘻嘻的,丝毫没有宋酒回这句话而变得收敛,反而熟练地和他聊起天。
“宋长老不是前几天才回来过吗?今日怎么又回来了?”
“宋长老你真的没打过那小子?”
面对那些八卦的表情,宋酒回笑着摇头,不轻不重拍拍身下弟子的肩膀,“我可是今日才知道这件事,这才回宗。”随即离开了这里。
人群中有些人神情不自在,默默退出人群,万锦城带人围了这里,想逃跑的一律抓起来。
“我就知道宋长老是最厉害的!”小弟子脑瓜一转,“刚刚是谁说看见宋长老的?快找出来,一定有鬼!”
宋酒回身后传来弟子的话语,嘴角勾起欣慰的笑意。
这届弟子还不算太笨,孺子可教也。
陈九霄周身内力澎湃,眼底猩红,提着剑冲向年云浅,似是失了神智,脑中只有打败年云浅的想法。
仿佛打败她成为了陈九霄的执念。
面对如此狠厉的招式,年云浅双手负后,表情冰冷,只躲不出招。
陈九霄招招落空,抬头质问她,“为何不出招!现在我是你的对手!”
“因为你还不配。”年云浅淡淡说着。
宋酒回不紧不慢踱步至陈长老一干人身边,不顾陈曲明的僵硬,强行亲昵搭上他的肩膀,“陈长老这就不仗义了啊,这么大的事情不叫他们就算了,怎么连我都被蒙在鼓里呢?”
陈长老一干人沉默着,宋酒回也不顾他们,徐徐说了起来。
“听说这小子赢了我?那我怎么不知道?莫不是现在我还在梦中?”
“不过陈长老你从哪找来的人,我怎么瞧着他眉眼和你有些相似呢?”
宋酒回一口一个陈长老。
陈曲明忍着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宋酒回一向不管宗内事务,立场不明,他现下还不想与他有过节。
“宋长老话有些多了,若你现在少说些话,说不定以后老朽还能留你坐这个长老之位。”
宋酒回挑眉,“陈长老为何如此笃定今日一定能换得了宗主呢?”
“我想宋长老是个明白人,若老朽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会冒然行事?”即使年云浅还活着,他的计划还是进行着,反而更加容易了。
“那...”宋酒回凑近,“陈长老不管那位了?一个时辰后他断然活不了。”
“生死有命。”陈曲明凝视前方,不再理会宋酒回,再说了,他根本没指望陈九霄能活着赢了年云浅。
半个时辰过去了。
陈九霄还是连年云浅一片衣角都没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