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若不是两全之法,这蛊不解也罢。
“前辈说他夜夜不得安眠,可能看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想起榭季去八面楼那日早晨,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
“一个月内。”李秋风俯身把脉,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年云浅神色复杂,低着头,一个月内,他一直与自己在一起,生魂丹是药引,那么薛南苍炼制解药必定离不开他,那日去寻薛南苍之时他有事先离开了,现在想想何尝不是为了瞒着自己,以身作引。
看来她还是小看了榭季,如果不是经历这一遭,她还被他蒙在鼓里。
她眼眸描绘榭季眉眼,从来没有发现他竟如此脆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弭于世间,“生魂丹可有什么副作用?比如丧失痛觉?”
“生魂丹,可令失魂之人再生魂魄,疾病缠身之人恢复如初,但也做不到能让人不知疼痛。但越神奇极致的神药一旦失去平衡,副作用可能比丹药带来的疗效要大,可能丧失痛觉就是副作用之一,这我也不太清楚。”李秋风尽量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她。
年云浅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眸中冰雪消融无意识抚上榭季有些病态的脸颊,她很不能理解榭季这种人,她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岂可拿自己性命当儿戏?
初遇榭季,她无神智,无意饮其血发现可令神智恢复,寻医无果后故意接近他,认出他便是儿时遇见的小公子,算是故友,生出了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绪,后面种种,难道自己一开始就不该接近他?
也对,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不该在一条船上,他也该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既已她为始,也该由她结。
往后若有人想杀榭季,也要问问她年云浅同不同意。
“那前辈坚持这么多年,必定有方法抑制毒蛊发作,能否将方法告知?”年云浅行礼,“前辈既不出杀阵,那还请告知仙客来的所有消息,前辈的仇我一并报了。”
李秋风凝望眼前这个倔强的少女,即使略微弯腰行礼也难掩骨子里的桀骜倔强,有几分故人影子,光落在她身上,投下一地阴影。
日头正盛,楚樾移开挡住太阳的手,撇过脑袋避开刺眼的光,从窗向下望,正好能看见街上人来人往,其中混入了各个门派的人,抬头就能望见正常开门的八面楼。
“他们一晚上没回来。”他关上窗户,坐回圆凳。
明月、薛南苍、笛隐、连理皆坐在桌边。
“莫不是遭遇什么不测?”明月拍案而起,“不行!我得去看看!”
笛隐按住她,“他们既然敢正常开楼,说明他们有备而来,你现在去不是羊入虎口?更何况有云倾在,她们俩不会有事的。”
“云姑娘现在状况可能不太好,昨日阿季临走时问我有没有恢复内力的药,我猜云姑娘应该暂时没了内力或者不能动用内力。”薛南苍摊手,有些无奈。
“我说她怎么有些不对呢,原来是这样。”笛隐摇扇。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连理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我方才好像看到浮云宗的人,他们怎会来此?我放的是鸠浅宗的火信。”楚樾思忖,昨晚有一声很响的动静,“昨晚谁放的浮云宗的火信?”
“咳,不知道啊,楚楚你是不知道昨晚我们俩是有多惊险,被人追着杀!我敢肯定那些人和当日鸠浅宗上的人是一样的!虽然知道弱点,但总归还是残忍了些,幸好你来了!救我俩于危难之中。”
“别叫的这么恶心,昨晚你们当真没看见放火信的人?我看见分明是你们那个方向。”楚樾皱眉。
“真没看见,你不信死书生还不信我吗?”明月眨眨眼睛,“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在八面楼查血珠?”
“我和你一样,你想查仙客来,我也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们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你查到了什么?”
此时此刻明月也不再隐瞒,她看了看笛隐,转过头全盘托出,“我查到当年杀死我娘的那个人有个徒弟,就在烟柳巷,无意间撞破杳姑娘和九皇子在一处,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事。”
“榭季下山后我猜测他一定会来八面楼,所以我来了,我查到八面楼内鱼龙混杂,私底下做了很多肮脏的勾当,血珠就是他们的杰作,而他们与幕城中许多药堂、铺子有往来,八面楼今日还敢开,估计是仗着身后有三皇子这个靠山。”
“杳姑娘、九皇子、三皇子,昨晚杳姑娘找云姑娘合作,九皇子与三皇子一向不合,他们要找的八九不离十是能扳倒八面楼的证据!”笛隐思索,啪的一声关上扇面笃定地说:“这已经涉及到朝堂风波了。”
“那我们现在更要找到她们了!”明月再度起身。
楼下一阵骚乱,七嘴八舌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