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之神原来偏爱这样处理不遵从祂规则的罪犯:教那人过去,再全须全尾地回来,然后是发热、蒸烤灵魂,不算死也不算生,只算得上是只猎奇的怪物。
于是,就连最全能的先知也料不到掌管时间的神竟然这般酷烈,以至行举只稍有不慎,来者竟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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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在二十分钟后,中原中也终于弄清楚了一切他想知道的,并约定在真正抵达另一个世界前伽卡菲斯要在淹没了他青春睡眠的血海当中免于他失控。(“我很意外您居然还承担着这么重大的责任,”对方讥诮地补充道,“而这一切又这么摇摇欲坠。”)接着在将这些日子中所收到的一切信息整理为信函后,中原中也同伽卡菲斯一起离开了并盛。次日晌午,一平仍按照习惯前往乐乐轩,早早守候在那里的店员则恭敬地递给了她一封信;寄信人处的名字正是前几天让她落泪的那人。
彭格列的门外顾问几乎要因这一封信上下大乱,但奇怪的是首领却好似早有预料,沢田纲吉和他的家庭教师在电话中交流想法,语气有些惆怅:“中也君真的为你们带来了解咒的希望吗?”
里包恩短促地“嗯”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了信纸的开头上,“致里包恩,和其他阿尔克巴雷诺”——信里有些东西是决对不能公布于首领与其他家族守护者面前的,也许这才是中原中也决定把这封信的收件人定为自己的原因,里包恩猜。
“等中也回来的时候,大概能看见我七八岁的样子吧,”里包恩平淡道,“解咒后的身体生长速度会加快,等赶上了接受诅咒的那个年龄才会正常起来。”
沢田纲吉回道:“那很好啊。”
这次就连里包恩也不能装作没有听出对方情绪了。杀手很深地叹了口气,耳旁又一次浮现出中原中也的声音:如果真有这么一天,我的尸体只许你来收殓;在此之前,你不会有死亡的机会。
略显单薄的黑白色彩与男孩浅淡清晰的眉眼在里包恩脑海中不断闪回,曾经被视作戏言的承诺真的实现了啊。中原中也截断了他死亡的可能,却又冥冥之中让自己逼近了前半句。
他不愿意彭格列的整个权利机构都倾斜于一人——他早在昔日沢田纲吉的大空首领战上目睹了一切蛛丝马迹,他早知道中原中也如果死了、一去不回了会怎么样,但是。
里包恩挂断了电话。
但是这个太年轻的人……事情发生得太离奇,如果中原中也信中所述句句为真,那么就好像这个人生来就是被劫数缠身、生来就是被推着走过去的,这么多爱着他的人一步一步将他牵进唯一的结局里,情债被以命相还了吗?——该以命相还吗?
这种荒谬的戏剧,在他漫长的生命里发生了那么多次啊,却唯有这一次,他也成为了演员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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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下起雨了,大阪的歌舞伎座内排了新剧目,观众们逐一安静落座,即将目睹故事里所有的纠葛;夙命的纠葛。
歌舞伎戏剧一旦出现毫无缘由的大团圆结局就太烂俗了,可是如果坐在下方的你也曾经注视过那个孩子的话,请一定要认真看完这些被称之为烂俗的演出哦。
……而原因那么简单。
就算是在舞台上欢笑的一个拥抱,
也是那孩子一生都不曾得到的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