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霍公公见面,那是为了案子。这要不是小夏子拦着,我管你是不是霍夫人,早扇你了!”八娘顿时觉得没意思,又道,“你可千万崩以为你教小余大人的那些损招,没人发现的了!你乱了霍公公的好事,就等着他回来收拾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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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翩然给小余大人的话,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子。不过,她就是让他去外头传一些公门侯府生财有道,有一条能产金疙瘩的好路子。那些个老王爷一个个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哪里会说一个不字,
一传十,十传百。
朝廷里的那些官虽不说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可又有谁能同钱过不去,这看着别人家发大财,哪里又能忍得住?没过几天就眼红的跑去问了,一问武侯府的事就瞒不住了!
“张家的那位……“到底是霍夫人的主家,下面的人都得看霍洗忧的眼色,道,“她是见着我们查了这么久的案子也没个说法。”
霍洗忧垂眸,声如枯井,“连我们送过去的银子,都收了?”
“好大一笔,由河南总督出面,拉着车沉甸甸的送到武侯府去,可比公门侯府加起来的还要多。武侯府也稀奇的很,来者不拒,一股脑儿全收了!”
“张家那位是不得不收,张大将军底下那群幕僚还等着发军饷。”霍洗忧他应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
武侯府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了。
张翩然她出的法子,他不过是借个壳子,想要把武侯府一锅端了。小事闹大,原本只是朝廷内命妇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一旦沾上了朝廷命官,往大了说,那就是勾结不法之人,结党营私!霍乱朝纲!
朱荀岂会坐得住。
“那公公……您的意思是?”
霍洗忧一眼的平静,“陛下先前就是同你我放过话,不论好坏,均不得插手。”
不得插手?
几人不念担忧,问,“可这么下去,怕是要收不了场。”
“你们怕了?”霍洗忧说到此处,轻轻的啧了一声,几人已经察觉出他不满的意味,但他面上不显,
张翩然怀着他的孩子,倒还真是能折腾。看来,这些年是真恨透了武侯府,罢了,一切随她。这事要越滚越大,到时候连朱荀都怕压不住,自断一臂,那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等身边的人都散去,他便想把小夏子招过来问了几句话。
小夏子眼眶乌青,不好意思的笑:“公公放心,我把夫人护的好好的,一个手指头也没丢。”
霍洗忧说无妨,小夏子伺候的又不是真的霍夫人。那云雀跟个狗屁膏药似的,在张翩然身边候着,他还怎么找机会和人清净?
他喃喃道:“火气这么大,喝点安神的就好了。”
小夏子吃了一惊,还觉得挺突然的。依着霍公公的意思,这是要给云雀喝点安神汤,让她老实点?
……
院子里挂着的那几盏灯笼,已经不大新了,但霍洗忧不想丢,他看到这些,就像是回到那个遥不可及的梦里头。
他还是她的太子殿下。
张翩然,她也只是在闺阁里被管束的小娘子,却对他笑的眉眼都弯弯的,拿着扇子在御花园里扑蝴蝶。没过一会儿,她就玩儿的累了,轻飘飘的念叨一句,“过几日,就是我的生辰。”
太子殿下不能随意出宫,他不方便出面,只托了人,给张翩然放烟花过生辰。
远远的看了她一眼。
张翩然提着一盏灯笼站在武侯府的门外头,似乎是要把什么人给等出来。
大抵她是想要嫁给他的罢?
他想着二人虽是有着婚约的关系,可到底碍着那么多双眼睛,不想让她被外人说闲话,等有一日,他们大婚之后,就关起门来过自己小日子。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屋里头的女人看过来,“公公。”
“夫人,还未睡下?”霍洗忧观她现在见他的眼神,只存了满眼的防备,以及忧愁。真是令他心中不爽,“不是等的我罢。”
“公公何必言语羞辱与我。”
张翩然一顿,她的肚子月份还浅,经不住霍洗忧的搓磨。可这屋子是他的,他执意要来,她也不能将他赶出去。
她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孩子还未借到,我又岂敢怠慢。”
“张翩然,你在等那个哑巴?”霍洗揽着她的腰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