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他作为她曾经的夫君。
比任何人更有资格说出这一句话。
……
朱荀重新宠幸静贵人的事,就这么在后宫里传了开来。
“静贵人的身子大好了?”
静贵人来向太后请安,便会遇到柔妃,害她之人就在面前,她只能忍,道,“多谢娘娘关怀,臣妾身子已经好了。”
“那可是贺喜妹妹了。”柔妃以为,朱荀之所以会宠幸静贵人,那全然,是在和她作对!相比之下,万安宫里贵妃娘娘的事,她就不再多问。
“陛下又新封了一位。”贤嫔说,“还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宫女,眉答应,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静贵人却道,“陛下想必是看在贵妃娘娘的面子上,才会高看眉答应一眼吧。”
张翩然用这眉答应固宠,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柔妃见着贤嫔领着余答应,挤兑眉答应哭哭啼啼,她心中多了几分畅快。
以前,这些不放在眼里的宫斗争宠之事,也变得有趣起来。
“贤嫔,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这样置贵妃娘娘于何地?”
贵妃娘娘抱恙,没有来向太后请安。
眉答应也算是万安宫出去的,近日来颇受朱荀宠爱,哪里受得了被人欺负着摁在地上打,她哭诉,“你们怎么可如此仗势欺人,也不怕,我告诉了贵妃娘娘去!”
“有了人撑腰,果真厉害。”贤嫔也不是吃素的,道,“无论贵妃娘娘如何装巧卖乖,她始终是陛下心头的一根刺。”
余答应是刚入宫,她有些不明白的问,“姐姐,你为何会如此说?”
“你还小,不知晓这些秘闻。”见余答应一脸的疑问,作为姐姐的贤嫔口不择言,道,“当年,贵妃娘娘要嫁之人,另有他人!”
余答应又问,“还有这样的事?”
柔妃的心情微妙,若是贤嫔不提,她显然就把这事忘到脑后了。当年,朱荀如何做上这皇位,她再清楚不过!
权势真的是好东西。
相比之下,年少的情谊不值一提,随风吹散了。
她微勾起嘴角,似乎已经寻到了好法子,拿捏住朱荀!
霍洗忧沉默听完柔妃的话,他慢慢掌心攥起来。柔妃心中忐忑不安,她不知道这人会帮她到什么地步,“公公?”
但显然是柔妃相岔了。霍洗忧给她指了一条明路,“诏狱里关着一个比下去不想见到的人。”
“何人?”
“柔妃娘娘可还记得元钱?”霍洗忧看到了柔妃眼中的疑虑,他低声,安抚,“那都是个将死之人了,从他嘴里说出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别人也只会拿他当个疯子。可疯子,也有疯子的好处,他想活下去,什么事都愿意豁出去。”
“这能有用么?”
霍洗忧出声蛊惑,“旁人做不到,不代表柔妃娘娘没本事,对不对?”
柔妃被哄的一愣一愣,哪里还有不应承的道理。
因张翩然这几日对霍洗忧抵触颇多,他担心她会对腹中孩子下手,与柔妃说完话之后,就急匆匆回了万安宫。
这宫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也换不来他的心安。
霍洗忧寻了一圈,脑子里已经浮现出无数个不好的念头。
“她们拿妾出气,不是明摆着打贵妃娘娘您的脸么?”
张翩然宽慰她道,“后宫向来是如此,捧高踩低,等你站到她们的上位,就不会受今日的屈辱了。”
“妾不灰心。”画眉信誓旦旦,道,“今后必定多讨陛下的宠爱,不让外人小看了万安宫!”
“你有这样的几分真心,已经是很难得了。”张翩然见画眉上前,要搀扶她去坐下,却被她摆了手拒绝了,她说,“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睡着,我想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画眉真是佩服贵妃娘娘有这么好的定力,被人打到家门口来,还不慌不乱的,“妾,只是觉得娘娘好生可怜。”
张翩然说是,“被人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我当真是可怜。”
画眉见贵妃娘娘掉眼泪,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那些个泼辣玩意儿,哪里值当娘娘落泪?都是妾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害娘娘伤心了!”
张翩然擦了眼泪,坚强起来,“画眉,你去外头,取了安胎药给我。”
“是,娘娘久哭伤神,您哪怕不想想自己,也多顾念腹中胎儿。”
张翩然挺直背脊,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要是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