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之是个疯子。
这点贺书昭在两年前就已经领教过了。
他倨傲,自我,上位者在冷漠在他的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他从来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一切行事随心所欲。
直到下巴被傅淮之捏住,贺书昭的身体细微地颤抖着,明明天光正好,他却感到一阵侵入骨髓的冷。
傅淮之带给贺书昭的耻辱,让贺书昭怎样都不能露出他的软弱。
贺书昭冷眼望去,睫毛微颤,“最该被挖了眼睛的,是你才对。”
“明明怕得都抖了。”傅淮之缓缓过贺书昭的脸颊,“怎么还这么犟?”
傅淮之淡色的瞳孔似乎变得有了温度,明明脸上依旧是淡漠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他此刻很是愉悦。
“病了三天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让我省心。”
说完,傅淮之就伸手去解那个贺书昭怎么也解不开的扣子。
贺书昭顿时慌了神,不住地挣扎:“傅淮之!你是不是疯了!你放开我!”
单薄的面料被傅淮之轻易地撕开,“撕拉”几声,变成了碎布挂在了贺书昭的胳膊上。
窗外天暖气清,贺书昭只觉得裸露在外的皮肤被丝丝寒气侵入,他抱着手臂不停地挣扎,直到一件带着温热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贺书昭微微一怔,傅淮之已经把他抱在了怀中。
“别乱动。”
傅淮之声音低哑,像是对待情人般拥有无限的包容和宠溺。
那双手臂像铁一样,紧紧地把贺书昭拥在怀中,仿佛想把人融进自己的骨肉。
贺书昭从头到脚都被傅淮之的味道盖住,他的脸靠在傅淮之的胸口上,能感受到有源源不断的热量涌出,在一点点的侵蚀自己。
“真听话。”
傅淮之一声叹喟,突然只觉得手臂上一阵刺痛。
低头看去,贺书昭正狠狠地咬住,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带着水光和恨意,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
傅淮之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几乎是同时,他一手抓着贺书昭的头发,用力地砸在了窗台上。
“咚!”
贺书昭只觉得一阵头晕眼花,嘴唇已经被人狠狠地堵住,带着暴怒的舌头钻了进来,疯狂地搅动着。
贺书昭张嘴就要咬下去,他的下巴已经被人掐住,力道之大,几乎骨头都要被捏碎。
贺书昭痛苦地皱眉,抬手就打。
傅淮之轻松地拿捏住贺书昭的两个手腕,双腿卡进了贺书昭的两腿之间,把贺书昭牢牢地困在窗户和自己之间,再也动弹不得。
等到贺书昭险些被吻到窒息,傅淮之才终于放开了他,一双淡色的眸子把贺书昭现在的模样深深地看了进去。
此刻贺书昭唇红水艳,嘴唇微张,眼中水波流转。
即便身体已经动情,眼眸中的恨意却始终没有消散。
傅淮之却只是一笑,“还得这么这样才老实。”
“傅淮之。”贺书昭的声音冷得像从冰里捞出来,“你到底要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听话,别再惹我生气。”
“听话?”
多么可笑的话,贺书昭竟也真的笑出了声,他仰着头,一字一句,几乎是从喉头里挤出来的声音,“除非我死了。”
傅淮之只是轻吻了下贺书昭的额头,“我不会让你死的。”
“但是我会让你死。”
极度充满恨意和愤怒的一句话,此刻贺书昭却轻飘飘地说了出来。
傅淮之也浑然不在意,依旧包容着贺书昭的一切。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两人无声对峙。
更准确的说,仅仅是贺书昭的单方面对峙而已,傅淮之则是容纳着贺书昭的一切,沉默无声。
“咚咚咚……”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平静。
“三爷,我买了衣服回来了!”
顾棠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些许。
“先别进来!”
贺书昭猛然提高音量,门外的顾棠动作就停在了那,一动不动。
傅淮之挑了挑眉,看到贺书昭一闪而过的慌乱,淡淡开口,“怎么身边跟了这么个傻子?”
贺书昭不愿和傅淮之提起顾棠,顾棠是专属他一个人的,不能被任何人染指。
这样的关系让贺书昭心中升起了股难得的护短,抿着唇一言不发。
傅淮之眸色渐深,手上的力气也不自觉加大,“从前许琰对你百般讨好,也没见你这么上心过,怎么,你喜欢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
贺书昭下意识反驳,“我身边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怎么不让他进来?”
“傅淮之!”贺书昭低声怒骂,“你不要脸我还要!”
贺书昭的反应极大的取悦了傅淮之,他很淡地笑了一下,“原来是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