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只剩下了贺书昭和吴海华两人,吴海华神情微急,“三爷,此事分明是商会和林震霄动手在前,您怎么就把人交出去了?”
贺书昭向来不是吃亏的人,而这个举动,无异于在林震霄面前低下了头,吴海华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其中道理。
“我知道这次的事不是商会和林震霄的意思,不过是姓罗的和林政祥临时起意,他们欠我在先。”
“如今把顾棠推出去,即便和林震霄无关的事,眼下也和他离不开关系。”
贺书昭冷笑,眼中尽是算计,“欠得越多,到时给的便更多,推出去一个顾棠,两笔账一起算,我会好好讨回来的。”
“那我们现在?”
贺书昭冷声道:“去把姓罗的几个找来。”
入夜,傅家。
“傅先生,手下传来消息,贺三爷把顾棠交给了林家,人到了林家后,现在还没出来。”
顾棠。
傅淮之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如今我们的人已经把她看了起来,她跑不掉的。”
见傅淮之点头,手下几次欲言又止,被傅淮之发觉,“想说什么?”
“傅先生竟然想除掉三爷身边的顾棠,为何不让我们把他做掉,竟要如此迂回?”
“我杀他有什么意思。”傅淮之淡淡道:“既然是书昭看重的人,当然要书昭亲自解决,才更和我心意。”
手下神色微变,再次被傅淮之的谋算惊到,对付顾棠来说,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还有件事,三爷去找了罗老板他们,应当是要有所动作。”
“让他去吧,也让我看看,书昭到底成长了多少。”
罗老板几人跪在贺书昭脚边,不住地痛哭流涕,脸上已经被打得看不出原样,血和眼泪起飞,要多狼狈便有多狼狈。
“三爷饶命啊!这都是林少爷的点子,就是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三爷下手!”
“林家和商会合作正盛,林少爷又说出三爷您几天后便离开商会,到时商会他林家说了算,我实在是被他逼的啊!”
贺书昭百无聊赖地掏了掏耳朵,这罗老板说了这么多,也就最后几句能听听。
看来,冯会长已经迫不及待把他要离开商会的消息,宣之于众了。
贺书昭蹙了蹙眉,这个姓冯的,实在是太心急了点。
一手下匆匆进来,垂头低声对吴海华说了什么,吴海华听完,俯身弯腰,在贺书昭耳边汇报:“顾棠被放回来了。”
如今已是中午,顾棠在林家呆了十多个小时,吴海华不免还是有些担心,也不知顾棠成了什么样。
贺书昭面色不变,站起身,对着吴海华比了个手势。
“带上他们,去林家。”
林震霄正坐厅中喝茶,见到贺书昭来了,并未起身,只放下茶杯,沉声问道:“莫非三爷是来要人的?人我已经放回去了。”
对林震霄称呼的变化,贺书昭浑然不在意,反而像在自家一样,随意往沙发上一靠,双手交叠。
“我生在平津,长在平津,这二十一年来,还得是林老爷子你来了,我才知道为老不尊四个怎么写。”
“贺书昭!”林震霄登时站起身,呼吸沉沉,“你什么意思?莫非想为了个手底下的人跟我闹翻?”
“你们几个,都好好说出来。”贺书昭仿佛没看见林震霄激动的情绪,“不要让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在平津被人蒙了心。”
罗老板几人蹑缩着上前,向他之前的那般说辞,从见到贺书昭进丽都皇宫开始,林政祥便起了歹心。
待到罗老板结结巴巴把话说完,林震霄已经彻底按捺不住,“这不可能!政祥不是这样的人!”
贺书昭站起身,下巴微抬,目光直直地刺向林震霄,闪着锋利的光,几乎把人看透。
“你的草包儿子你真不了解?”贺书昭冷笑反问,“不仅对我下手,你还把我的人打成那样,林老爷子,这两件事,该怎么算?”
林震霄踉跄两步,仿佛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跌在座位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你要怎么样?”
“我要的很简单。”贺书昭笑道:“我要你中止与商会的合作,至于其他的赔偿,我手底下人受的伤,林老爷子看着给,我不贪心。”
走出傅家,罗老板等人点头哈腰地恭送着贺书昭,吴海华不禁问道:“三爷,这几个人就这么放过他们?”
罗老板等人的话实在是太拙劣,只是林震霄爱子心切,竟就这么被贺书昭牵了鼻子走,说起来,也倒是方便了贺书昭行事。
“当然不。”贺书昭拍了拍吴海华的肩,“你去处理就好,记得,人和财,都要干干净净的。”
“是,三爷。”
接下来,该去处理顾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