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的齐夜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回道：“好，我马上过来。”

范岩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回了个“好”。

“学长等我，我马上到。”像是怕范岩会跑了一样，齐夜又加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不到五分钟，齐夜就来了。

“这么快到了。快来，我们正等你。”正对着门的陆寅知第一个看见齐夜进来了，从旁边拉了个椅子过来让他坐下。

“嗯，刚才就在这附近。”齐夜到门口才发现原来陆寅知和顾小洁也在。他慢慢走了过去，平复了下因为跑得急而有点喘的胸口。

“学长好。”顾小洁很有礼貌地跟齐夜问了声好，在三个高大帅气的男生中间，她更加有点局促害羞了。

齐夜冲小姑娘笑了笑算是回应，坐下的时候余光一直瞥向范岩的，眼神里似乎带着点委屈，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坐下后，才小心叫了一声：“学长。”

范岩也有点别扭，好像旁边坐着的是被自己欺负了的小媳妇似的。一边这样想，一边又赶紧驱散脑海里的奇怪想法，手挡住嘴假假得清了下嗓子。

“咳......是这样，把你叫过来是有几个地方想跟你一起商量一下......”

范岩把整理好的一份材料递给齐夜，公事公办地跟他讲了几点自己的意见，好像之前两个人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齐夜很配合地跟他讨论起来。倒是一直旁观的陆寅知，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人。他直觉这两个人肯定发生了什么，但也无意多窥觑，一起加入了讨论。

“那就这样定了，我会按照刚才讨论的几点把计划改一下。”顾小洁道。

4个人在工作上都是认真负责的，等他们把一份工作计划搞改到完美无缺时，时间也不知不觉流逝了，午休的时间就快过去了。

不知道谁的手机在这时发出了持续的震动声，几个人同时拿出手机看。

“抱歉，我接个电话。”是齐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范岩，示意自己出去接电话。

顾小洁趁这个时候拿着满是笔记的资料先走了，教室里面就剩范岩和陆寅知两个人收拾东西。

“你和他闹矛盾了？”陆寅知先忍不住好奇问道。

“？”

范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TA”指的是哪个“TA”，直到陆寅知头朝教室外打电话的齐夜那边努了努嘴，才反应过来。

嘴上却说：“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们确实不算闹矛盾，只是自己的心里多了些想法而已。

陆寅知不置可否，范岩不想说他也不会硬逼着他说：“没有就好。最近怎么样，没发生什么吧？”

“嗯，什么事都没有，齐夜家的小区安保挺不错的。”

“对了......”范岩又想起什么，看了眼门外，才问道：“你跟齐夜认识得挺久了吧，知道他跟许越华关系怎么样么？”

陆寅知瞧了眼范岩，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起这两人的关系，奇怪归奇怪，他还是想了想，告诉他自己知道的：“他们两个是一个系的，这你应该知道，齐夜刚入学的时候就被学生会看中了，当时还让许越华去接触过他，他们俩应该在那个时候就认识了。”

“后来有几次爬山的活动，他们俩也有同时参加的时候，你几乎也每次都在，应该也看得出来，他们的互动并不多，在我印象中他们基本没怎么说过话。齐夜还好一些，许越华是那种根本不会主动跟人搭话的性格，两个人的交集应该不多。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范岩没想好该怎么解释，不知是不是该把自己的猜想说出来。

陆寅知眼睛不眨地盯着他，知道他又有什么事没说出来，自己在那儿钻牛角尖了。但也只是犀利地看着他，等着他自己说。

范岩被盯得虽然难受，但也知道是陆寅知是他能信任的人。

没被盯多久，他就把这两天一直在肚子里翻滚的事吐出来了：“我想起来，越华去世之前的一天，他手机上接到过齐夜的电话。”

“哦？那又怎么样？”陆寅知眺了半边眉毛，让他继续说下去。

范岩又看了眼门外，齐夜还在打电话，他转头继续道：“所以我想，他们的关系也许比我们看到的还要深一点。你还记得那块手表吗？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越华那儿？这点我始终想不通。还有，齐夜打电话来的那天是14号，越华晚上出门前特地打扮过，你说他会不会是要去表白林跟什么人表白？这个人跟齐夜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没关系的话怎么会正好在那个时候打电话？”

陆寅知被他一番话问得懵了一下。只听范岩继续道：

“要说他们关系好的话，可是越华的手机里并没有存齐夜的电话，我看到的是一串电话号码，也是后来才想起来是齐夜的。但如果说没有关系的话，怎么会突然打来电话？许越华手里又怎么会有齐夜的手表？”

他最后又把问题回归到了那块手表上。陆寅知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但思路还是清晰的：“一个电话而已，不能说明太多问题。至于那个手表，我看齐夜比我们还纳闷。说到底都是你的猜想，你有跟他本人聊过吗？”

范岩摇摇头，还想再说什么，齐夜打完电话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