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当初求了一枚和合符，真的是因为有喜欢的人......那那些照片呢？”范岩声音不大，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翻出手机里存下的那几张合照，看了一会，突然像是开窍了一样，猛地提高声音说：“啊......对了！这些照片里都有你。”

说着抬头看向齐夜，倾身朝他那边挪过去，把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翻给他看。

“这些合照里面还真都有你在，跟我的合照里你不是也在背景里吗。”

上次在范岩的出租公寓里，他们就已经看过这些照片，当时的他们就算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些照片的意义竟然是......

范岩有点不可思议，他认识了这么久的好室友居然对一个男人这样......深情，甚至到连一张只拍到边角料的照片也要收藏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对这个好友有多么地不了解了。

“那你对他......”

没等范岩把话问完，齐夜赶紧否认：“我绝对对他没有任何想法！除了在网球社说过几句话以外，根本没什么接触，就算是几次户外活动里面，我也只关注着......我的朋友，根本没有注意过别人。”

齐夜的心情也不可谓不是五味杂陈，明明是要跟学长躺在一张床上敞开心扉地谈心的，怎么就翻出了这样一件快要被自己遗忘的事情来。他有点郁闷，只想赶紧撇清自己跟别人的关系，不想让学长有哪怕一点误会。

他想，若是现在就向学长表明自己的心意呢？

可想而知，学长一定会很吃惊，然后果断地把自己推开，说不定会马上搬出这个家，从此再不跟他说话。

“你说网球社？”范岩关注点在不同的地方。

齐夜解释：“是啊，学长你可能不知道，我从大一开始就一直在网球社，这学期才申请到新闻社来的。许越华学长是去年下班学期中途进网球社的。”

范岩想起来，在余青山的推荐下他和许越华原本一直都在新闻社。直到大二下半学期的时候，许越华突然转社，问他原因，只说自己想多参加体育锻炼。现在看来，这种种迹象都在指向一个原因——他喜欢齐夜。

“......”

范岩着实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眼前这些信息，并没有察觉到齐夜的声音闷闷的。

齐夜有点黯然地笑了一下，说道：“学长难道忘了，我说过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还会看得到别人。”

范岩感叹：“是啊，我没有忘记。长得帅还真是受欢迎啊。”光这两天里，他就目睹了两次齐夜被表白的场景——虽然这一次只能算是侧面“目睹”——而且是男女通吃，这让同样身为男性的范岩不得不折服。

果然是万众瞩目的人，到哪里都会被人追捧。若是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情敌，可能自己就要不战而败了。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她还没接受你吗？”

齐夜怔愣了一下，刚才学长说他帅，这是他在玻璃渣里能找到的一点点可以吃的糖，还在回味。

可能是夜深人静、灯光晦暗的关系，他只是直直地望向范岩的脸。

喜欢的人问自己喜欢的人的事，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过，他都是游刃有余的，可是这会儿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怎么了？”范岩被长时间盯得发毛，无法领会齐夜眼神中的深意。

齐夜抿了抿嘴，垂下眼睑让自己不再看他，过了会儿才回答前一个问题：“他现在还没法接受我，是我还不够努力。”

“记得你上次好像也是这么说的，是多漂亮多优秀的姑娘才会让你都觉得这么难追啊？”范岩多少存了点试探的心理，但也不无好奇，以齐夜的魅力居然有无法打动的人。

齐夜短促地笑了一声：“是很难追，不过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们明明离得很近，但有时候我却觉得我们之间的距离很遥远，让我无法抓住。所以我不敢向他表白，怕他拒绝我。”

“学长，你呢？你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哪怕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还是会去表白吗？”

范岩脑海里联想到唐佳雯，不确定她喜不喜欢自己，但好感肯定是有的。他到现在也没有正式地表白过，只是偶尔陶醉在相互暧昧的氛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