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意再次醒来时头顶是白色天花板,消毒水挤入鼻腔,他想说话但嗓子干哑厉害,一张口就变成了咳嗽。
一直守在床边的刘叔听到声音立刻站起来:
“少爷您终于醒了。”
刘叔眼眶通红,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眼下见着少年醒了又喜又心疼忍不住又流下泪水。
沈肆意半睁着眼,很想安慰刘叔两句,但实在难受的厉害一句完整话也说不出来,刘叔用袖子擦干净就听到沈肆意费力挤出一字:
“水……”
“水,好我这就去倒。”刘叔急忙倒好水,随后走到床边扶起沈肆意,“正好的。”
沈肆意喝下几口水,嗓子才感觉到有一丝好转,目光转动他看到刘叔把水杯放在桌子上。
“少年您终于醒了,这些天我快要担心死了。”
沈肆意的记忆还停留在在轮船上,刚看到刘叔时,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他躺在病床上,胸前起伏较小仿佛没有呼吸般,气若游丝只进不出,说出的声音自然也没有多大声:
“……我睡了多久?”
刘叔伸出两根手指:“三天两夜。”
沈肆意环顾四周,窗外有一棵巨大的油桐树,窗户开着阳光投进来打在地板上。
也笼罩着他。
这才让人看出点往日那个活泼的少年。
“这么多天没吃饭一定饿了,我去弄点粥。”说着刘叔起身,放好椅子。
“刘叔。”沈肆意叫住他,刘叔转过头,看着嘴唇苍白的少年,垂下眼,白皙手背上扎着针,“谢瑾呢?”
轮船漂泊海面三天,他迷迷糊糊的过了三天,那个时候是谢瑾一直陪在他身边在照顾他,醒来问他是人之常情。
“你说那小子啊。”刘叔笑了一声,真心夸赞:“这会儿在上课,算算时间再过一会就会来。”
“少爷交的这个朋友人真不错,下课就跑到这里来看少爷,晚上都是他守着您的,怎么劝说都不听。”刘叔顿了一下又道:“您其他朋友也来看望您了。”
沈肆意抿了下唇,护士走进来换药水,见沈肆意醒了聊了两句并进行一番检查。
刘叔等到护士走了,才去买粥。
房间内一片寂静,偶尔会有一两句交谈但很快就消失了,或许是因为睡的太久,沈肆意坐起身,后背倚靠着枕头。
桌子上还放着沈肆意的背包没有人动,他勾过包在里面翻找出手机,手机电量不多了,想着等刘叔回来借个充电器充电。
微信里有几条消息,沈肆意点进去是原主爹发来两三句关心的话,最后一句是醒来给他打个电话。
沈肆意没有打电话,而是回复“醒了。”
没过一会,微信那头便回复“嗯。”
没有过多的关心,沈肆意想了想大概他连看自己儿子都没来看,只是想确定他还有没有活着。
门把手转动的声音响起,沈肆意猜是刘叔回来,放下手机视线转向门口:“刘叔,这么快就回来……”
男人将门关好,身后跟着一个陌生男人,手里提着水果营养品什么的:
“醒了?”
沈肆意对傅恒印象并不好,所以语气上也不会客气:“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
傅恒自顾自的走过来将水果放在床对面的桌子上,房间内摆满不少水果营养品都是李航言几个买的。
“听人说你在轮船上生病了。”傅恒走过来,身后跟着的男人摆好椅子:“所以就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沈肆意收回视线,看向窗外:“挺好的,不劳你费心了。”
突然被这么冷落的傅恒,以为他还在生日宴没有去而生气只好好声好气哄着:
“我那天没有去参加是因为我家公司出了点状况。”
傅家前两日出了状况,沈肆意倒是听李航言几人提了一嘴,但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没有去过问。
毕竟他不关心更不在意。
傅恒继续说:“想必你也听说了。”
“哦。”简简单单一字回应。
傅恒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沈肆意会如此敷衍。
沈肆意侧着身离傅恒近的手背上挂着针,傅恒脑子一热就想去握,但被沈肆意先一步躲开。
“你怎么能握这只手万一鼓了呢?!”
他可不想再打一次,很疼的。
少年漂亮眉眼紧紧蹙起,他有些累,刚大病完一场,他只想休息。
于是,沈肆意也没有心情跟他虚以为蛇,捏着恶毒反派口吻道:“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傅恒愣了一下。
“你还在生气?”
于是,为了能和沈家利益把持住,傅恒低声哄人:“好了,不要再闹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沈肆意转过头,不理解的看着自导自演的男人,只见他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错,不应该瞒着你,我和她只是玩玩。”
很标准的渣男发言。
沈肆意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一包瓜子,没准还能听到他胡扯一通。
“我是只喜欢你的沈肆意,你明明能感觉出来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