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漱好了没什么事，赵澜英开始编辑信息，告诉林云兮她的衣帽间布局和首饰位置，对于她来说，出门没戴首饰无异于当街裸奔。
又过许久，视频通话直接发了过来。
林云兮似乎也才洗漱好，脸上带着水汽，面色红润，蓝牙耳机挂在耳朵上。
“我收到你的消息了。”
“唔……”
“首饰好多。”林云兮承认，她看见那一排柜子的珠宝时确实被吓到了，仿佛在逛珠宝店。
“唔。”
画面里没有人，声音也含糊，林云兮狐疑，“你在做什么？”
几秒后熟悉的脸出现，假睫毛贴了一半，赵澜英说，“化妆。”
长夜漫漫，实在睡不着。
她调整了一下镜头，让脸出现在屏幕中央，端详一下还是摘掉睫毛。
“你底子好确实适合清纯妆，但你有没有试过妖系？”
这就触及到林云兮知识盲区了，“妖系？”
眼线笔沿着眼尾勾出惑人的弧度，屏幕中灯光下的皮肤泛着剔透的白，赵澜英点了一颗痣在眼下，对着镜头眨眼。
“狐妖。”
一半清纯一半妖。
镜头里赵澜英还在端详这张脸，看还能尝试什么风格，随口问，“我发现身体精力特别充沛，你晚上不睡觉都做什么？”
林云兮握紧手中的笔，“工作，看书。”
虽然现在完全没有心思看书了就是。
“我猜也是。”昏迷乍醒就被西班牙常用语暴击的经历实在难忘。
林云兮问，“我也不困，你熬夜做什么？”
“不叫熬夜，那是夜生活，出去玩啊。”
“和方世宗？”
她在刷下睫毛，“嗯哼~”
林云兮彻底看不进书，也不勉强，拿着手机在房间里闲逛，打开了衣帽间。
“你明天想穿什么衣服？”
赵澜英斜了眼屏幕，“第一柜左数第二件，这件可以搭平底鞋。我只有一双平底鞋，在鞋柜最下面，只穿过一次，阿姨应该洗过，刚才我又买了一些，明天店里会派人送到家里。”
林云兮打开鞋柜，果然，看见一双粉色点缀的小白鞋，清纯可爱，完全不是赵澜英的风格。
挑选明天穿搭的时候，赵澜英已经又换了两种妆容，截图发给林云兮。
“我明天化这个绿茶妆，顾谦会不会以为他云兮又被欺负了。”
明天要穿戴的都已经提前取出来，林云兮随手又拉开一个柜子，里面全都是大衣，各种颜色，各种款式。
普通人买奢侈品总要考虑是否好搭配，保值与否，但她不用，所以她有各种奇形怪状的包，五颜六色的大衣，能上拍卖场的香水珠宝就随手摆在柜子里。
和她家餐巾纸一样。
她目光落在一件大衣上，问，“赵小姐，你喜欢顾总吗？”
没说暗号？赵澜英特地看了眼屏幕，只能看见自己的大衣柜，“嘻嘻嘻？”
林云兮把镜头转过来，哭笑不得，“嘤嘤嘤。”
赵澜英忍了忍没骂人，我喜欢他个der，我是巴不得他和白月光打包滚到国外去再也别回来。
啊，不对，男女主锁死才对。
但是说实话，一段时间接触下来，她有点觉得感情上顾谦配不上林云兮。
无所谓吧，听林云兮刚才问那个问题，女主还是在意男主的，她走不出这个设定，最后还是会和男主相亲相爱，走上事业巅峰，毕竟男主动员全城浪漫求婚……
欸？等等！
赵澜英垂死病中惊坐起。
原文女主最后没跟男主在一起！！
她怎么忘了，这文烂尾了啊！
序言给她的小说最后一章残存了前半章，正是男主的浪漫求婚现场，女主问了他几个问题之后，那是跑得头也不回啊！
然后她就去了男二严启修的温泉别墅，至于去做什么，后面半章没了！
按照她后来“饱览诗书”的经验，只有半章是来不及圆回剧情的。
难不成要写女主只是去扇了男二一巴掌，回来接受男主的戒指，然后说我不扇他一巴掌心里难安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求婚吗？
所以原文就是烂尾的。
最让赵澜英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男三都蹲监狱去了，男二居然还在温泉别墅享受？
他造孽明显比男三还要多吧。
甚至白月光最后都落败洗白送上祝福之后又出国去了。
同样是反派，同样后期有洗白趋势，女二白月光能出国，她这个炮灰就只能用生命推动剧情。
对她们俩来说，视频通话要比留下文字信息安全，所以视频一直没有挂断。
赵澜英卸了妆又去洗脸，对着镜子打量，“皮肤真好，不化妆更好看。”
林云兮把手机架在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旁边，在回工作邮件。
虽然顾谦不敢真让大小姐当助理，但多少还要做做样子的。她现在一个人做一个半人的工作，还要抽时间教赵澜英，是有些压力。
那边静了片刻，赵澜英说，“方世宗打电话。”
林云兮还在发愣。
对面点了一下屏幕，又说，“让他滚了。”
林云兮失笑，她呲出来的牙还没收起来，自己这边顾谦来电。
可能刚才回的那封邮件抄送到他，被看见了。
她伸手按挂断，也说，“顾谦打电话……让他滚了。”
视频那头是自己声音的爽朗笑声，见多了她冷笑嘲笑，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开心大笑，赵澜英和她朋友们一起玩的时候应该经常这样笑吧，方世宗之类的。
屏幕幽幽蓝光照亮她的脸。
赵澜英笑够了真诚道，“请不要用我的脸演鬼片，你的表情好恐怖。”
灵魂互换潜移默化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赵澜英越来越觉得女主其实人不错的，真人也要比纸上的人设要灵动许多，会和她一起怼人，还学她翻白眼。
她和平时一起玩儿的小姐妹们都没有这样打视频聊天到睡着过。
这难道也是世界意识给她的明示？绑定女主，成为主角团的一员就能笑到最后。
社畜生活痛苦无聊，有林云兮陪着就还凑合，某天上班她心血来潮去搭乘了地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