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这个是……”阿七挠了挠头,“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阿七偷偷瞄了一眼柒,将大保拉到墙角里开小会。
“那么说那人就是柒仔?”大保听完阿七的讲述,想起柒仔拿Gaiba蛋变成阿七样子的那次,却见那人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梯,“咦,他上楼干什么?”
“不知道,我去看看。”
阿七跟着柒来到二楼,瞧见他从衣柜的抽屉里拿出那身夸张的深紫衣袍,有些纳闷地上前问道:“靓仔,你真的那么喜欢这身衣服?”
柒一言不发,就把身上的黑袍脱了。
阿七被惊得一颤,瞪圆了眼睛,双手在面前防护般地乱舞着,“喂喂喂,这位靓仔,你要干什么!”
“……”柒无语地看了看阿七,抓起那身衣袍换上。
原来只是换衣服。感觉刚才自己有点反应过度,阿七一脸囧囧的表情,嘀嘀咕咕地给自己找补:“大白天的,脱什么衣服啊?做人不可以这么豪放的。”
余光却言不由衷地在他身上转了一圈,阿七低下头,又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
不是说复制人吗?为毛他会有腹肌的?阿七绝对不承认自己在羡慕嫉妒恨。
柒抬手穿过袖子,不徐不慢地系上系扣,正了正衣襟,抬头望向阿七,“令牌跟刀喺边度?(令牌和刀在哪里?)”
“什么?”慢半拍的阿七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干什么要我的令牌?那把破刀在大保那里。”
柒沉默了一下,蹙起眉头,鹦鹉学舌地重复着这两个字:“……破刀?”
阿七搭着他的肩膀,“这位靓仔,你叫什么名字啊?”
“柒。”他只吐出一个字,虽然清冷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有种击玉敲金的感觉。
阿七翘起嘴角,翘得高高的,好像抓住了什么小尾巴似的。起个名字都起得那么偷懒,还说你不是柒仔!
似乎猜出阿七的想法,柒抬眸看了一下阿七,“令牌畀我,我要离开呢度。(令牌给我,我要离开这里。)”
“你要去哪里?”阿七没想到他要走,惊愕了一会儿,对上柒的眼神,感觉不是他能硬留下来的人,“现在天都黑了,要不要先住一晚上?”
朦胧婆娑的月光顺着门的开合潜入这个黑暗的空间里,阿七躺在床上,听到轻微的声音,瞧见一个身影出了门。
月亮从云里出来,墨灰的天,几点疏星。夜风萧条微凉,仿佛漫了水似的,透明透亮的寒冷。
柒抱着千刃,坐到楼顶边缘,眺望这个已经睡下的小岛,只有几点疏灯。
恍惚间觉得这夜晚与无数个回忆中的瞬间重叠,叫人轻易松了防备。
“靓仔,你是睡不着吗?”身后冒出一只立着三撮毛的脑袋,脸上挂着笑。
柒看也不看,就知道谁来了,冷淡地回道:“我唔叫作靓仔。(我不叫靓仔。)”
“用不用那么谦虚?长得那么靓还怕被叫?”阿七凑到他的脸前,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鼻尖,轻佻地眨了眨眼,“不叫靓仔?那叫柒仔?”
柒挑眉,不动声色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弹。
“哇!”阿七捂住了脑门,“下手那么狠!”
气呼呼的阿七比较了一下双方的实力,又努力想了想猫形的可爱模样,最终决定原谅他。
阿七坐到他边上,挨得很近,“靓仔,你真的要离开这里?你要去哪里?”
“跟你冇关系。(和你没关系。)”
阿七目不转睛地盯着柒,“你都要拿走我的令牌和刀了,怎么说和我没关系?”
为什么偏偏这种时候,这只傻子倒是聪明起来了?
柒仰头望了望月光,忽然开口说:“你唔系想知你嘅过去?(你不是想知道你的过去吗?)”
阿七眼睛一亮,立即问:“难道你知道?”再怎么吊儿郎当,这件事仍然是他心头最在意的。
“你过去系个刺客,杀咗厚多人。(你过去是个刺客,杀了很多人。)”
“!”阿七一愣,眼里的亮光全黯了,凝视着面前这人的脸,仿佛要从他脸上瞧出什么破绽来,“你不会在,骗我吧?”
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下去,“冇错,就跟你依今一样。(没错,就和你现在一样。)”
“呢个系你嘅命运,冇办法改变。(这是你的命运,无法改变。)”那样客观的叙述,语调分明淡平冷静,不起涟漪,声音飘散在微凉的夜风之中,却带了一丝寂寥。
“我过去真的是个刺客?”阿七皱起眉头,他想起那些模糊的片段……有什么碎片一般的东西从空白的记忆中泛起,“那我杀的都是什么人?”
“乜人都有,执行任务,唔问原因,唔问对错。(什么人都有,执行任务,不问原因,不问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