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还要走一段路程？不能在这里直接开吗？”

听着三长老摆出的途径，江流月下意识就问出了猛然浮现的疑惑。

这，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啊……

不过，仔细想想，几人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实力。

关于如何走入冥界，其实具体操作，还是要到特定地点，毕竟，半神也不是那么普遍的存在。

现在看上去多？那也是几千几万年攒下来的。

毕竟，到了半神阶段，基本就可以说是脱出轮回体系独立存在，如果没有遇到什么意外，长久地活下去，根本不成问题。

眼前这位三长老，他显然就不是。

不过，对于现实，他接受得很畅快，收了仪仗之后，也没了那种诡异的气质。

只能说，如果长老们各有负责的东西，他代表的，一定是这里的脸面：“各位可别折煞我了，开启冥界大门，那可不是一般存在能做到的。”

半神也不是遍地都是啊。

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呢？

看着对方带路，江流月稍微克服了一下自己的心理障碍，直接以某个切入点开始交涉：“那，人鱼魔姬是半神？你好像，对她，没那么……”

“哦，没那么尊重是吗？”三长老显然也清楚自己的态度有问题，不过吧，这是必然的。

他在前行期间，说起了一个并不久远的故事：“你们应该也知道，她是几百年前圣子大人买回来的。”

那位，该怎么评价呢？

“说实话，在那时她并没有多少实力，更没有所谓天赋。”这才是事实。

如果没有后面的变数，她大概一生都会是这样，直至走向死亡，或者中途消失。

“最初，她只是一个争权失败，还被流放到陆地的小可怜，作为灵族，她连精神力都用不了，只能靠着人鱼身上最不值钱的蛮力保护自己。”

故事讲到这里，谁都能听出来，已经到最低谷了，接下来必然就是转折。

不过这个转折，也是众人没想到的。

三长老说起后续，语气淡淡，到这里，他反而接受了，这个，应该也是他不认可对方的原因和起点：“但是，谁让她运气好呢？”

谁能想到，沦落到死神阵营，还有着这种存在……

其实，他们对那位不满，这中间很少有羡慕的成分。

毕竟，运气，是最容易被击破的虚假力量，宛如一个幻影，随随便便就可以视若无物，在真正的实力面前，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

可是啊，他们没有的点，却是对方手中最出色的，甚至，对方还用着那东西，拿到了他们最想要的……

“你们知道吗？那样的她，竟然可以和死神镰刀共鸣！”

究竟是为什么呢？死神的威光竟然会眷顾那样的家伙……

“本该毫无力量，结果，就因为得到了死神大人的认可，她达到了我们都到不了的程度。”

想到这里，再怎么虚伪的人，都显露了真实情感，只能叹气了：“如果一个人是靠实力上位的，比如那位圣子大人，他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但是，运气……”

他们最不能认可的就是运气！

看着对方情绪变动好像很大，但是，该带路还是带路……所以，其实已经没那么在意了吧？

于是，江流月一个脑抽，直接跳到了活跃氛围这一步：“挺，感人的故事？”

如此这般的发展，让其他几人甚至都有了扶额的冲动。

这种东西……对方可能，大概，听不懂……

好在，这位三长老在维持表面形象的时候很敬业，也还算有涵养，不和这群小孩子计较，他直接当做没听到，继续带路，不受丝毫影响。

但经过这么一遭，后面也没人敢说话了，直到走到既定地点，一行人都是过分安静的。

在停下时，三长老给足了供他们好奇的时间，观察打量，都完全可以放纵。

面前的建筑，是一座钟楼，在昏暗的夜里，其实没那么显眼，整个是沉默且厚重的。

能够看得清楚，也多亏了几人都多少学过一些魔法，强身健体的法门，同样接触了不少。

有这些东西打底，在这个世界，漆黑无月的夜里，他们依旧可以做到，耳聪目明。

这座钟楼，是典型的“死神风”建筑，像是所谓“丧钟”，在没有敲响时，就已经能够给人足够的压迫感。

近距离观察，也是越看心里越沉重。

忽然，几人感觉心中一阵清凉，眼睛也跟着好受了不少，是白喑的精神防护生效了？

这种等级的威压，已经可以被判定为精神攻击了，该说不愧是死神阵营能拿出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