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秦菀站起来,对众人躬身,说道:“献丑了,这是小女子特为今日写的曲子——《飞鸿踏雪》,但愿没有扰了诸位的雅听。”
大家仿佛这才醒过来,爆发出如雷的掌声。掌声持续了很长时间,刚静下去,却听见另一个声音,一个人一边用力鼓掌,一边从大门迈进来。
“好!好!好琴!果然不愧是邯郸一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跨入门里的是一个男子,年约二十四五,高大健壮,全身黑衣,头发向上束着,既无冠也无笄,整个人显得分外干练。
秦菀对这年轻男子笑道:“多谢客官夸赞,还请随意看看,用些茶点。”就示意锦瑟招呼。
谁料这男子拦住锦瑟,说:“且慢!我还要一事请教!”
秦菀嗅出一点不对劲,也不急,问道:“何事,客官请说。”
男子肤色稍黑,天庭饱满,鼻端口正,一双眼睛形状狭长,稍稍带些戾气,歪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娘子琴抚得好,店也开得好,只是这帐,似乎算不大清楚?”
“客官这是何意?”
男子这才从身后一把揪出一个人。我与阿哥、秦菀见了此人,顿时异口同声:“姚老板!”
原来就是这里原先开茶馆的那位姚老板。
那黑脸壮汉指着姚老板说:“这位姚老板原来是这里的老板,他可说了,你昧了他的出让金,仗着人多势众,强抢了他的铺子!”
这话一出,众人哗然,眼看一场皆大欢喜的开幕式就要变成丑闻。阿哥走了出来,站到秦菀身旁,问:“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那黑脸壮汉打量阿哥,大约觉得阿哥的仪表风度还像个正人君子,于是回答:“鄙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郭,单名一个解字。”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郭解郭兄,在下秦偃殊,乃是此间铺子主人秦英的大哥。”大哥抱拳作揖,我却还不知道他口中这个大名鼎鼎的郭解到底是何方神圣。
后来才知道,他是名满邯郸的游侠儿。
“原来是一家人。”郭解依旧皮笑肉不笑:“你们秦家有钱有势,可也要讲理。这姚老板的事,今天我郭解管定了!”
阿哥转向那中年男子:“姚老板,你可还认得我吗?你停租之事是我与你谈的,当日我还将押金全数奉还,你当时连声称谢,你说一说,可是如此?“
那姚老板支支吾吾,眼珠乱转,硬着脖子说:“我当时,是谢了的,可我不谢能行吗?你们秦家,财大势大,租期没到就赶人,还不给我出让金!”
阿哥不怒反笑:“我们赶你?是你自己诉苦生意不好,支撑不下去,我才这收回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