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楚羿,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本郡主已经和高通世子订了亲,你若敢对本郡主怎样,本郡主一定会让高通杀了你。”皇甫娣威胁,将双臂交叉捂在面前,做防御状,生怕楚羿真对她怎样。
面对皇甫娣的误会,楚羿不解释,只弯腰捡起其中一名官兵的横刀,用刀拍醒对方,随将刀架在对方脖子,低头别开脸:“把郡主从我手指的地方丢出去。”
见楚羿刀架着他,眼睛却看别处,那官兵瑟缩问:“你是跟我说吗?”
“你说呢?”楚羿本不想吓他,却又不得不转过脸来。
一见到楚羿幽深的碧瞳,那官兵似见了怪物般,狠狠一激灵,麻溜扛起皇甫娣,朝楚羿手指的地方把人丢了出去,正好担在青虬背上。
“青虬,别回头,一直把人往东南方向带,送到南大营。”楚羿隔墙朝青虬说。
南大营就是皇甫娣口中的未婚夫高通安营扎寨之地。
青虬确乎听懂楚羿的话,嘶鸣一声当回应,就听马蹄声疾驰而去。
听马跑远,楚羿一刀杀了官兵。
这是楚羿第一次杀人,手不可控制的颤抖,连刀都要握不稳,但这人必须死,否则皇甫娣的行踪就会泄露。
楚羿把横刀飞速扔进井中,欲把那名官兵也一并投进井,就听有人往后院来,边走边对话——
“那俩不是去押郡主,怎么还不来?”
“传闻这北境郡主可是天下第一美人,莫不是背着咱们先尝美人吧。”
“那咱们也去,可别光便宜了他们。”
对方脚步声越来越近,伴着□□,就要进来后院。
楚羿慌乱不已,只要一转进后院,入眼的就是这口井和官兵的尸体,一旦发现有人杀官差,必加强戒备,皇甫娣休想逃脱升天。
皇甫娣必须安全逃走。
楚羿强压着内心的慌乱,快速把那官兵拖投进井。
然地上和井口都是血迹,要找别的东西掩盖,已来不及。
楚羿顾不上后果,只想先掩盖住当下,他疾快脱下外衣遮盖了地上的血迹,井边恰好有桶打好的水,估计是丫鬟们打来浇花草,还没来得及浇,就出事了。
楚羿迅捷拎起水桶,将水朝井口猛一冲,冲净血迹,立把桶投井中,正撤身要逃,说话的两名官兵恰好走进来。
“谁?”
两名官兵眼尖地看到楚羿一闪而过的身影,拔刀就追,却猛地一跤摔地上,绊到被楚羿打晕的那名官兵,三人跟叠罗汉似的压成一团,半天撕打不开。
楚羿逃到皇甫娣闺房,快速取下桁上挂的一件玉白色连帽披风穿在身上,戴上帽子,假扮成皇甫娣,才才穿好,就听外面传来急切的脚步声和指责。
听内容,是后来的两名官兵指责被他打晕的那名,说那名官兵玩忽职守,偷懒睡觉,方才他们一来就见有贼逃从这边来,要让那贼带走郡主,唯他是问。
那名官兵委屈不已,明明记得押着皇甫娣,不知怎的就晕倒了,连同伴去那里了他都不知道。
听到此,楚羿不疾不徐打开门,低头垂眸,不让对方看到他的碧瞳,淡然走了出来,在玉白披风映衬下,一眼看去,只见楚羿面若冰霜,肤若凝脂,唇薄鼻直,当真是个清冷脱俗的大美人。
后来的两名官兵不觉看呆,直至楚羿从他们身边走过,两人才骤然回神,见楚羿从皇甫娣闺房出来,就当是皇甫娣,没多问,横刀虚架着楚羿,押去前院。
至于那名贼,只要皇甫娣在,根本没有追捕的必要。
晕倒的那名官兵却晃晃忽忽,觉得这位郡主不是先前那位,这位的容貌气度更胜那位,但又不敢说,怕被上面知道他放跑了真郡主,被革职,于是缄口不言。
前院,刑部侍郎黄仲正捧着王府名册核对女眷丫鬟人数,依大绥刑律,造反者,夷其三族男性,女眷丫鬟黥刑没为营妓,奴仆刺配。
恰点名皇甫娣,楚羿刚好到,即在黄仲背后不轻不重“嗯”一声。
冲着传闻,黄仲对这位大绥第一大美人皇甫娣自然颇为好奇,见楚羿低着头,他用名册一托楚羿下巴。
“抬头,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