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告诉我你的秘密,人我可以撤走,还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包括让冷夜寒提前出来。”
“可以,我告诉你。”蓝冰柔沉默许久,最后还是开口了。
裘珽坐直了身子,将手机贴得更近。
蓝冰柔像是在说着什么尘封已久的秘密一般,声音压得极低,多亏了云殊意的手机收音效果足够好,裘珽才能听见后来的话。
“我三岁那年,父母死在一场大火里。”蓝冰柔倚着天台栏杆,眺望远方的风景,“他们都说我是灾星,觉得我晦气,连野狗见了我都会绕道。”
“后来,我遇见了夜寒哥哥,是他改变了我。”
“他给我喝了一种药,那种药很苦,很难喝,但是却让我拥有了世界上最完美的容貌和智慧。”蓝冰柔的手拂过自己的脸,“正是因为夜寒哥哥,我才有了未来。”
“夜寒哥哥是我人生的恩人,我会永远记得他。”
“只有这样?”云殊意挑眉,“你的催眠能力也来自冷夜寒?”
“嗯,我家地下室就是我和夜寒哥哥的秘密基地,每个月他都会和我在地下室研究不同的能力。”
“我没想过害人。”蓝冰柔如远山黛般的细眉微微皱起,“但是自从我喝了药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控起来,我已经在尽可能控制自己了。”
“那天为什么要偷听我谈话。”
“我担心夜寒哥哥和欧阳倩解除婚约后,欧阳家会对夜寒哥哥不利……”
“我知道了。”云殊意朝蓝冰柔颔首,拿着手机来到他和裘珽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他坐在长椅上,手指摩挲着手机边缘,“你还在校门口?”
“嗯。”裘珽的声音裹着电流传来,比平时低哑三分。
云殊意微微蹙眉,“你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金属声,“没事,老毛病。”
“好好上课,我先去公司了。”裘珽摇下窗户,呼出一口烟,声音裹着尼古丁的苦涩,“这两天我要去出趟差,不能陪在你身边,保镖会保护你,别怕。”
通话突兀地断开。
云殊意盯着暗下去的屏幕,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扫地的保洁:“你过来。”
保洁抬起头,疑惑地眨了眨眼,“同学,你有什么事吗?”
“别装了。”云殊意的笑意不达眼底,“腰上的枪都要露出来了。”
保洁条件反射去摸自己的腰,却摸了个空——不对,他根本就没带枪。
看着云殊意似笑非笑的模样,保洁心里一阵绝望。
……又要被扣工资了。
他硬着头皮来到云殊意跟前,“少爷有什么吩咐?”
“别紧张,我又不吃人。”看着保镖面如死灰的模样,云殊意反倒觉得莫名其妙,“只是问你几个问题。”
“少爷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裘珽为什么会去国外?”
保镖瞬间哑口无言。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保镖额头渗出冷汗,支支吾吾道:“这个、裘总的事我们做下属的不好多说……”
“那我自己去问他好了。”说着,云殊意作势就要起身。
“别别别!”保镖慌忙拦住他,心一横,压低声音,“裘总是去……治病。”
“病?”云殊意眉头紧锁,“什么病需要专门出国治疗?”
保镖咽了口唾沫,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是心理方面的……具体什么病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裘总以前吃过一种药,叫、叫氟哌什么醇……”
“氟哌啶醇?”
“对!就是这个名字。”
——氟哌啶醇。
这不是普通的抗焦虑药物,而是用于治疗精神分裂症和严重妄想症的强效镇定剂。
“什么时候开始的?”云殊意的声音异常平静,却让保镖感到一阵寒意。
“大、大概是裘总二十岁的时候……”保镖结结巴巴地说,“我从五年前就跟着裘总,那时候裘总就已经吃了三四年药了。这两年医生说情况已经基本稳定,给裘总换了新药,现在一个月只需要吃一次……”
“但每次吃完药,裘总会把自己关起来一两天,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