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南宫翎月在宫宴上连造反的话都能诉之于口,面对皇帝跟皇后也丝毫不怯场,心性不是一般的强。
而且,她听到南宫翎月请示府中的生杀大权时,她就更加确信这个儿媳不简单,手段强硬。
张嬷嬷站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人人都说月儿柔软可欺,也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连皇帝都信了,这些人也是蠢,镇国侯是什么人,能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吗?”
昭阳长公主问:“信物可有交给她了?”
张嬷嬷回答:“刚才我送她时,特意交到她手上,不知她会如何用,千万别让我们失望了。”
昭阳长公主沉默片刻,然后跪在蒲团上,闭了闭眼,嘴里碎碎念着:“保佑我儿平安,大仇终得报……”
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现在这个时辰,天色已经黯淡下来,府中各处的灯都已经点上。
玉珠和玉屏一左一右掌灯,南宫翎月小心翼翼地走着。
祁承昀刚进门就被属下请去,所以她一个人走回去凤栖院用晚膳。
玉珠边走边说:“王妃,奴婢瞧着王爷似乎喜欢你。”
南宫翎月白了她一眼,“你一个女孩子,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也不嫌臊的慌!”
可你之前对抗老太太时不是这么说的哦?
玉珠欲言又止,想了想多说容易得罪主子,以后还得多仰仗她,还是闭嘴为宜。
玉屏问:“王妃,晚膳是去膳厅还是回凤栖院?”
“回院子吧!”南宫翎月叹了一口气。
跟祈承昀用膳,不知道他又说出什么倒胃口的话来,幸好他刚才被下属请走了,连借口都不用找。
直到晚上睡下,祈承昀没有来凤栖院,也没有差人来告知一声去向。
南宫翎月对他没有那些情情爱爱的想法,有名无分而已,自然不用上心。
第二天,南宫翎月还没起床,就被外面的欢声笑语吵醒了。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竖起耳朵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是来见一下新入门的王妃的,你们去通报一声。”
“是啊!昨日王妃一直不在,我们这些当姐姐的也没法跟她说说话,联络感情。”
“她是不是还没起?还杵在这里做甚,快去喊她,别让众姐妹等急了。”
这些女人算什么东西?熙熙攘攘地围在凤栖院。
玉屏跟玉珠压根不愿搭理她们,一大早扰人清梦,如果不是她们没权利轰人,她们早拿着扫把赶走这些嬉皮笑脸的女人了。
为首的张美人不屑地说:“你们两个是哑巴?长了嘴连话都不会说是吗?还是你们王妃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我不是。”玉珠气结,“我们家王妃睡眠浅,请各位美人不要在此处吵闹,这里不是市井闹市。”
李美人:“什么意思?一个奴才,没行礼就算了,还敢赶我们走,镇国侯府出来的丫鬟就是这种货色?”
后面的女人一阵蛐蛐:“就是,就是,真没家教,听说王妃还没进门前,就在宫廷中说些大逆不道的话,现在连丫鬟都有样学样……”
吴嬷嬷赶来,“各位美人,请安静些!我家王妃正在梳洗,请稍等片刻。”
她在安佳怡身边侍候了五年,被拨过来照顾南宫翎月,还有另外一层用意,就是帮南宫翎月立威。
吴嬷嬷给玉珠和玉屏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去给王妃更衣上妆。
玉珠憋着一肚子气,低着头快步走到主卧房,哭丧着脸说:“王妃,她们太过分了,欺负我们两个。”
玉屏向来是个好脾气的人,此刻也忍不住抱怨起来:“她们说话很难听,一点规矩都没有。”
南宫翎月没放心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等秀荷和秀梅给自己上妆。
“好了,去看看王爷那些小妾到底有多嚣张跋扈。”南宫翎月轻启朱唇,将还在气鼓鼓的两个丫鬟一同唤上。
她身着一袭华丽的衣裳,头上一左一右簪着两只凤凰步摇,随着她步伐微微晃动,仿佛凤凰在翩翩起舞。
从外堂到院子里,一片穿红戴绿,都站满了人,这些都是祈承昀的妾室,可见摄政王府的规模真的堪比皇宫。
也难怪文安帝对祈承昀心生不满,这府邸显然就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
不过,这么多女人,他睡得过来吗?难道就是因为日夜殚“精”竭虑导致身体亏空厉害,所以才被传出不行的谣言?
南宫翎月似乎找到医治祈承昀的方向。
张美人娇声说道:“妹妹,大家都对你的美貌充满了好奇,特意前来一睹芳容,惊扰了妹妹的清梦,还望妹妹不要怪罪。”
一口一个妹妹,当真是不把她这个正室放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