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佳怡说服了南宫瀚,后者心一横,保持沉默,放手给女儿去处理。
祁承昀一双冰冷的眸子染上一丝笑意,“怎么?求本王主持公道,本王还没问你们要辛苦费呢!现在结果出来了,是不满本王还是不愿意赔偿王妃?”
老太太大惊,跪在地上摇摇欲坠,一听还有辛苦费,担心祁承昀狮子大开口,一个哆嗦,直接摊坐在地上。
眼看孙女孙子即将被拖出去,她连忙赔笑脸,“月儿,这钱一时半会也给不出来,先赊账行吗?”语气极其讨好。
南宫翎月盈盈一笑,“当然可以。来人,备笔墨纸砚,给祖母和叔叔写欠条。”嘴上说说,不如白纸黑字写下来。
等欠条到手,西院和老太太以身体不适为由,灰溜溜地退场。
安佳怡忍不住笑出声,“你啊!性子还得收敛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小心在王府中碰壁。”
她扫了一眼对面的女婿,还算满意,至少可以护着女儿。
“只可惜今天没分家成功。”南宫翎月淡淡道,“昨日在宫里听说二皇子要娶大姐为侧妃,估计她们是想拖到赐婚圣旨下来。”
西院一直想要借着跟镇国侯的关系,为南宫晓岚说亲,在这个节骨眼分家,肯定万般阻挠。
“侯爷,尽早分家为好!”安佳怡惊讶过后提出,“外头的党羽对虎符虎视眈眈,都想跟我们沾亲带故,想要借兵权起事。”
“嗯。”南宫瀚一副思虑的样子,应该是琢磨着怎么分,碍于祁承昀在场,他也不好多说。
南宫凌霄提议:“府中府兵小厮多,派他们去西院搬东西就可,父亲,跟赖皮讲理没用,必要时暴力解决。”
西院一群欺软怕硬之辈,吓唬一下没准有效。
“我觉得可以。”南宫翎月眼睛一亮,一脸认真地看向祁承昀,“这个恶人,王爷去当可好?”
她今天带了那么多兵,目的是强行分家,势必要把西院等人逐出侯府。
她跟东院出面,难免落个不忠不孝的坏名声,而祁承昀本就名声不好,他出面,不仅事半功倍,旁人也不敢多说什么。
祁承昀:“……”他还能说什么,这个恶人,是众望所归啊!
他冷漠地瞥了一眼妻子,挥挥衣袖,转身出门。
“月儿,你跟他相处得来吗?”南宫瀚底气不足,侯府本就处于弱势一方,女儿敢使唤摄政王,心中的困惑更深。
祁承昀怎么可能听话?在朝堂之上,他跟他也说不上话,唯一的往来还是年前祁承昀前往边塞军营行监察之责。
南宫翎月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安佳怡回去了东院。
没一会,西院的丫鬟嬷嬷一路匆忙跑过来,扯着嗓子喊:“不好了,不好了,摄政王殿下要强行赶我们出府,还打伤了二爷。”
李嬷嬷厉声呵斥:“放肆,大夫人跟王妃正说着话,跑过来吵吵闹闹的,一点也不守规矩,跪下请罪!”
南宫翎月神色淡定,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热茶,才说话:“母亲,我过去瞧瞧,你好好休息,不用过去。”
安佳怡憔悴了不少,她心疼母亲,肯定不愿意西院那些破事碍了母亲的眼。
安佳怡颔首,“去吧,小心点!”
南宫翎月带着丫鬟嬷嬷一起过去西院。一路上遇见的丫鬟小厮们恭恭敬敬地行礼,不敢有怠慢失礼。
西院已经被王府的府兵团团围住,其中不少府兵正往外面搬东西,而值钱的东西则是放置在箱子里,说是抵给王妃的补偿。
沈素微母女急急忙忙给南宫武止血,他额头有一个缺口,手臂上也有一处刀伤,明显是跟府兵发生了冲突。
南宫瑾辰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应被这场面吓破胆子,屁都不敢放一个。
而屋内最为凶猛残暴之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悠哉悠哉,还笑着看跪在地上的一群丫鬟小厮。
靖国都城的人都知晓,祁承昀权势滔天,手段狠辣,行事张狂,他若要发落一个人,至少要去掉半条命。现在谁冲撞上去,旁边提着刀的府兵马上就能让人身首分离。
南宫翎月闭了闭眼,唤了一声:“王爷,该用膳了。”
南宫晓岚迅速抓住南宫翎月的裙摆,哭丧着脸:“妹妹,放过我们,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