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结束,恢复一片平静,唯独年幼版巫望舒,舒寻站在原地,与巫望舒对视。
巫望舒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大脑因过去的回忆破损产生的幻象?”
舒寻点了点头,道:“我就是你的过去,你亲自埋葬,封印的过去。”
“我为什么要埋葬过去?那些东西虽然看得我有点糟心,但感觉还挺美好的。”
舒寻没有回答,巫望舒笑了笑:“这样听起来有点像自问自答,算了,我已经有了猜测。”
“我在逃避过去,准确来说是在逃避过去产生的,某件我在那个情况下不想面对无法挽回的事实。”
舒寻歪头:“你已经猜到他是谁了?”
“唉……”巫望舒叹气。
“我一辈子对不起千之瑶,对不起自己最疼爱的师妹了,是吗?”
舒寻无言,但也是默认了。
雕着花枝的格窗半掩,薄薄的窗纱闪烁着,透出斑驳错落的光斑,轻柔落在天水碧的床帐上。
归忱坐在榻边,看着巫望舒墨色的长发如绸缎散落,脸色却如雪地般的白,握着他的手心里百感交集。
沅芷推门而入,手上用木盘端着一只青花瓷的碗,里头盛着漆黑的一汪药汁:“爹,瑶姨熬好了药。”
“给我吧。”归忱接过青花瓷的碗,看清药汁的颜色后发愣,得亏他有两个学医的师兄师妹,所以也看得出这是放了多少药材熬干了多少水才得出的药汁,但这药汁的气味就散发着一个字。
苦。
不过再怎么苦也是得喝的。归忱抬手尝了一口试了试温度,仿佛被人掐住了命运的脖颈,剧烈的咳嗽:“咳,咳咳!”
“这比你小时候治风寒的药还苦!”
沅芷道:“她说良药苦口,还说一定合舒寻前辈的口味。”
归忱:“……她说的倒没错。”随即用勺子把药汁喂进巫望舒嘴里。
沅芷这个时候摆弄木桌上的香炉,点了平心静气的熏香,归忱道:“对了圆圆,之前太着急了让大师兄住你的屋子,反倒让你睡了几天客房,抱歉啊。”
沅芷道:“没关系,我还好去照顾长安他们。”
“长安他们怎么样了?”
“都醒了。”
“行,你去把屋外那个绑着绷带却生龙活虎的小子拖回他屋子吧。”
归忱这么一讲,沅芷不明所以的扭头,看到窗外顿时脸色阴沉,快步走到屋外,逮到了一只在门外偷听的小弟子。
“陆晓!”她气得喊了陆长安全名,陆长安不禁瑟瑟发抖:“姐,我,我错了。”
沅芷抓住陆长安后颈的衣领,像提奶猫似的把陆长安提起:“有本事啊,伤成这样还敢到处乱跑。”
“还有你们两个!给我出来!”沅芷朝樱桃树那一吼,陆长安的两个同伴也出来了。
三小只可怜兮兮道:“我们只是想看看舒寻前辈……”
看起来是他们之中最大的玄宿泱道:“家父听闻舒寻前辈回来,也很想拜见一番,在辈分上舒寻前辈还是家父的师叔。”
沅芷道:“等人醒了之后再说。”突然感觉不对,“为什么玄前辈不亲自来?”
玄宿泱道:“父亲去拜见宗主了,说是有要事汇报。”
一位身着蓝衣,长相威严留着胡须的男子对玄天宗宗主凝重道:“碧波宫青阳宗至今无信回复那两位卧底魔修的处理,便是因为两宗已经被魔修完全涉入,否则为何本族探子在两宗内发现了大量修为不浅的魔修。”
玄天宗各部门负责人齐聚宗主大殿,玄天宗宗主扶额,对于玄族族长汇报的南靖境内青阳宗和碧波宫已经被魔修侵入这事头疼不已:“此事应该交予仙门督察组处理,如果需要人手玄天宗会派人过去,为免恐慌切勿传播。逸翰,你便这么跟仙门督察组的人说吧。”
“这信息量未免也太大了吧……”千之瑶皱眉,同在南靖国的两宗仙门皆被魔修入侵意味着当地凡间皇室极有可能被魔修掌控,此事重大让千之瑶不由想起了十一年前的一桩惨案。
“十一年前,南靖皇室不是被灭过吗?”
十一年前,南靖还叫南赵,但皇帝昏庸无道,纸醉金迷,虐杀忠贤,任用奸佞,朝堂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各地纷纷起义,以江别尘为主的起义军雇用刺客杀光皇室奸臣,攻进皇宫自立为帝,自此南赵改为了南靖。
玄族族长道:“八长老的意思是,两件事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