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之瑶和归忱各自躺在舒寻身边,千之瑶顺便还给归忱做了个鬼脸,归忱被她气到了刚想起身,又被舒寻一手压回去,抛了个眼刀示意他要是敢动大师兄就把他打晕,这才乖乖不动。
甭管你是体修还是剑修,如果亥初还不睡觉,你那是手无缚鸡之力柔弱医修的大师兄,一定会有法子让你睡着。
大概是子时,千之瑶和归忱都已熟睡,舒寻觉着口干起来喝口水,便看到了窗外一道一闪而过的黑影。
舒寻觉着不太对劲,夜半三更,谁这个点不睡在外面乱逛?
他倒没有觉得是小贼,先不说玄天宗的安保一向令人宽,安心,就是真有,得是何方神圣才能潜入内门。
但舒寻也没多大,小孩子心性,好奇心强,就出门跟了上去。
然后就发现,黑影不是一个,而是两个,是玄天宗墓园的方向。
舒寻就更好奇了,这个时辰在墓园,不会觉得渗得慌吗?
但要问他怕不怕,答案是肯定。
怕个鬼呀。
他是玄天宗现任宗主名正言顺收的徒弟,墓园埋的是玄天宗的忠烈之士,他的前辈及同门,就算看不见的魂魄在四处飘散,也没有道理伤害他。
然后舒寻就跟着他们到了一个四周较为空旷的墓碑,夜色已晚,距离又远,他又不是千里眼,看不清墓碑上的名字是谁。
其中一个人揣着下颔,声音听起来像个女人:“这么偏僻,虽然说他本就喜静,可真没他有的待遇是不是不太好?”
“二叔亲自说过的,我也不好大动干戈,话说你居然真的会在意,果然还是……”
“我跟他可没有什么感情,你清楚的,我来这里也只是为了……”
“什么人?”那个女人察觉到了舒寻的存在,舒寻插着腰,无奈的说道。
“两位前辈,你们在干什么?”
“啊,是寻寻啊。”
听到有人躺下的声音,归忱揉了揉眼睛,慵懒的问:“大师兄,你刚才去哪了?”
“如厕。”舒寻敷衍的回答,揉了揉归忱的头,“继续睡吧。”
“哦。”归忱躺下埋进舒寻怀里。
翌日醒来,又记起一些事的巫望舒感慨道:“我当年在玄天宗还真是什么样的事都遇到过。”
接下来等待忘忧峰之行的巫望舒,喝茶画符下棋偶尔帮归忱教下徒孙,仿佛提前步入了退休生活,若是他那仍忙于灾后重建的师尊和二长老看见,不知道得嫉妒成什么样。
“之瑶,你说的还可以再不符合那两位的形象一点吗?”听了千之瑶这一番话,巫望舒顿感无语。
千之瑶耸了耸肩:“人要有想象力吗,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不,你说的话让我有一股我最喜欢的苦杏仁百合粥被放了冰糖的诡异感。”
“呵呵,大师兄你记起我小时候往你的粥放冰糖这件事了呀。”千之瑶尴尬的笑了笑,转而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最近几日,有洒扫弟子经常在墓园那边看到诡异的火焰和不明的人影,因为之前百宗竞选的事,就搞得闹鬼之类的流言蜚语挺多的。”
巫望舒不以为然:“发个任务让弟子们自己去调查就行了,这种小事你还会在意?”
“主要是珊珊在意,那姑娘不愧能和长安玩在一起,居然想大半夜的三人一起组队去探险。”
千之瑶趴在桌子上叹气:“现在的孩子鬼精了,想要出门不管家长怎么锁,都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你年轻时不就这样。”巫望舒平静的说道,“怪不得你们会成为师徒。”
“宿泱那孩子我看着挺正经的,怎么也陪着他们胡闹?”巫望舒问道,千之瑶冷笑。
“但是有长安在就不一定了,我就没见过宿泱从小到大拒绝过长安任何请求。”
“就感觉是上辈子欠了他不少似的。”
巫望舒算明白千之瑶是什么意思了,先是旁敲侧击得出他很闲,后说管不住徒弟出门,不就是在说……
“你让我看着那三个?”
千之瑶双手合十,恳求道:“大师兄,求求你了,我家里有事,归忱忙的跟师尊有的一拼,我能找到的人只有你了。”
巫望舒不以为然:“至于吗?他们三个的年龄放在民间有的都成亲了,都放心把他们放出去做任务了,让他们去趟墓园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玄天宗里还能出什么事吗?”
“刚出大事了吗,有些弟子的头七都没过,就怕真的闹鬼了。”
想来自己也的确没什么事要做,巫望舒干脆接下来了。
“行吧。”
“谢谢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