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所有人都进入帐篷休息,河面泛起涟漪,水花溅起,两只蓝面金瞳,皮肤粗糙如岩石,长着角和獠牙,面目狰狞的河妖从河里走出,欲进入营地,却被设好的阵法拦住。
其中一只河妖啐了口唾沫:“晦气,好不容易外面来了人,还是修士,本打算进献几个给大王,结果还有个通晓阵法的高手。”
另外一只河妖说:“咱们这两百年才来一次修士,要是不厉害的献给大王,升不了修为,倒霉的不就是我们。”
刚才那只河妖说:“现在我们进不去,回去搬人功劳还算得到我们头上吗,不行,我等早上他们刚睡醒迷迷糊糊的拐一个。”
“可别正好逮到厉害的。”
“没事,我直接敲闷棍,修为再高,也怕偷袭。”
“你们在密谋什么?可不可以带我一个?”
“别想抢我们的功劳!”河妖凶狠的回头,看到的不是同类,而是戴着面具的云蘅。
可能是被吓傻了,其中一只河妖居然傻乎乎的说:“你,是我们这里化形成人的?”
“这算是间接说我丑吗,说的话可真难听。”云蘅似乎被他们惹毛了,一阵刀光剑影之后,两人就倒在地上了。
“忘忧峰是什么仙境吗?他们这种实力的都来拐人?”出帐篷的沅芷看两位被绑起来的俘虏仿佛是在看傻瓜。
单明川附合道:“怪不得这里叫忘忧峰。”
其余的弟子也被惊醒,纷纷出帐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什么生物?”
“我在书上见过,这是河妖,还没化形的,吃人。”
“就是附近那条河里的吗?看起来不大厉害呀。”
两只河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被一大群修士围观,转头就对云蘅骂骂咧咧:“卑鄙的修士!居然搞偷袭!”
“我姑姑的表外甥的丈夫的二舅妈的大姨夫可是大王身边的得力助手,你动了我们大王不会饶过你们的!”
云蘅不怀好意的笑了:“可是,先要偷袭我们的,不是你们吗?”
“你们可是想要我们的命的,但我们只是把你们捆了起来,我们真是仁慈的修士呀。”
归忱双手抱胸,叹道:“他这算是自卖自夸吗?”
转头发现旁边的巫望舒一脸严肃:“大师兄,怎么了?”
“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巫望舒觉得自己身后仿佛有人在掐他的脖子,感觉自己是案板上的鱼肉,忍不住冒出冷汗。
顿时,河面掀起一巨大的波浪,他们踩着的土地四分五裂,归忱大声喊道:“所有人!全部御剑!还有快用避水的丹药符箓之类的东西!”
看到波浪上站着的黑鱼精,即使正在坠落的过程中,两只河妖依旧兴奋的叫道。
“是大王!大王来救我们了!”
“哈哈哈,御剑没用的!这里的剑是飞不起来的!”
果不其然,所有人的剑都没有反应,云蘅看那两只河妖欣然得意的样子,气得一剑丢到他们那,见了血心里才畅快些。
巫望舒甚至连从不动用的御空符都动用了,仍然没有动静,意识到可能是特殊的情况把他们的灵力给禁用了,眼看着所有人坠落急的不行,忽然,归忱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接着一个利落的翻身,让他稳稳地处于上方。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凝固,巫望舒甚至没有做出挣扎的反应,脑子停止运转,就这么一动不动。
只听“砰”的好十几声闷响,所有人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所幸是修士,身体素质还行,不至于像凡人一样疼得五官扭曲动弹不得,但也着实说不上好,还有些因此昏迷了。
陆长安扶着自己差点被折断的腰,面目狰狞地说:“那两只河妖呢!还有那只黑鱼精呢!看老子不把他们给炖成汤!”
“溜了。”云蘅面色冰冷的看着被挣脱开的绳子,他妈的捆仙绳就应该多捆几十圈!
诶,七长老舒寻前辈他们人呢?
归忱睁开双眼,艰难地起身,发现巫望舒昏迷在他的身边,紧张的晃动他:“大师兄!快醒醒!大师兄!”
就在归忱要给巫望舒服下千之瑶事先给他的丹药时,巫望舒缓缓的睁开双眼,归忱松了一口气:“大师兄,你没事就好。”
“阿忱,我能出什么事?”
归忱一怔,舒寻以巫望舒的身份回来后,叫他阿忱的次数可谓没有,而且巫望舒的语气里,居然让他听出了一种像是当年的温柔。
巫望舒站起来环顾周围,饶有兴趣的说:“哦,居然是这里,真是有意思。”
“大师兄?”归忱感觉现在的状况有点不对。
巫望舒蹲了下来,把手搭到归忱的脉上:“好在你皮糙肉厚的,换别人定要折根骨头。”
归忱感觉自己脑子有点运转不过来,任由巫望舒摆布,巫望舒捂着嘴偷笑:“你呀你,就不能做出点反应吗?现在怎么像块有体温的石头。”
“大师兄,你……恢复记忆了?”归忱的语气隐隐有些激动。
巫望舒笑着否认了:“答错了哟。”
“那你为什么……”
“嘘。”巫望舒做了一个噤音的手势,“不能告诉你,但我待会就会回归‘正常’,所以不要大惊小怪的,好吗?”
巫望舒的话仿佛给归忱下了降头,归忱顺从的颔首,巫望舒看上去很满意。
“嗯,不管是什么时候的阿忱,都很乖呢。”
就在他们不远处,单明川捂住沅芷的嘴才没有让她激动的叫起来,不过本人已经跟石化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