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顾纪繁也不好再去拦了,只能让他去。
刘姨再看见他,虽然喜出望外,但是没功夫搭理他,“回来了?快点干活,丁杰一个人忙不过来。”
丁杰这几天都在帮刘姨,可他的工作本来就是夜班,现在白天也不能好好休息,已经困到虚脱了,趴在前台柜子上演死人。
莫贺与接过他的儿就开始干,饭店的秩序再次有条不紊,丁杰在前台打盹,占着刘姨的躺椅,发出轻轻的鼾声,混在饭店的嘈杂里根本听不见。
莫贺与给他搭了一件工服在身上。
丁杰一觉睡到晚上,莫贺与和刘姨正在吃饭。
丁杰差点没有起得来,莫贺与叫了他很多遍,而他一直意识不清,眼睛都没睁开,凭借本能把叫他的人打发走,接过转头又睡着了。
是齐奕来视察工作,看看丁杰有没有好好工作,丁杰那碗面都要坨了,他今天还一点儿东西没吃,所以齐奕才把他叫了起来。
“宝贝……再睡会儿。”丁杰含糊道。
不对啊,我在天门里啊,那齐奕怎么会在?
莫贺与听到声音再去叫他,“你说什么呢?没听清。”
丁杰睁开眼睛看,果然,齐奕没在。
齐奕的声音从天门上传出来,“快点起来吃饭,吃完饭回去睡。”
莫贺与也说:“快起来吧,你面都要坨了。”
“嗯。”丁杰应了声。
边吃面,丁杰边问,“怎么样?你和顾纪繁好些了吗?”
莫贺与回答,“好多了。”
刘姨也打听来一下,“怎么了?这几天是生病了?那天那个小伙子也是吗?”
莫贺与大概给他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传染病啊,怎么还能一病病俩?”
丁杰解释说:“不一定啊传染病,可能就是他们两个抵抗力不行,一着凉就感冒。”
“哦哦,注意身体啊,年轻人怎么办这么容易生病呢?”
莫贺与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丁杰快速把面一扫而光,“我先回去了,再不睡觉我能猝死。”
刘姨起身去送他,莫贺与在收拾吃完的碗筷。
回到家的时候,顾纪繁已经把饭做好了,等着莫贺与回来一起吃。
莫贺与:“你自己吃吧,以后不用等我,我都是吃过了再回来的。”
顾纪繁还想吐槽自己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但总觉得这样说的话,自己也太像个怨妇了,也就没什么表态。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顾纪繁也好了。大病初愈,心情大好,顾纪繁一连几天都带着顾小莫去饭店里找莫贺与。
刘姨:“哟,这是好啦?”
顾纪繁逗着猫回答她,“是啊,可憋死我了。”
刘姨笑了笑,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思考了一下后对他说:“我听丁杰说他不太舒服,他早上打电话来人我给他带个饭呢。”
“正好我没事干,让我去送吧。”
顾纪繁带着饭来到丁杰的店了,大门依旧是开的,顾纪繁这次还专门敲了门才往里面走,丁杰额头上贴了一个退烧贴,躺在床上,见上顾纪繁来了,开始唉声叹气,“哎呀~我感觉我全身体细胞都烧起来了,一定是你们传染给我的,妈的,要不是我现在没力气,我一定起来打死你。”
“先起来了再说好吗?”顾纪繁恶意得在丁杰的肩膀处用力一拍,完全是犯贱一样,看着丁杰那想杀人但是连爬都爬不起来的虚样。
“你再碰我一下我绝对弄死你。”
顾纪繁表面说着不弄了,结果一屁股坐在丁杰的手上,“哎呀,话说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你的抵抗力,小小病毒能把你这个医生弄倒,可想而知你是多么的虚。”
丁杰有气无力的推了他一把:“把你的屁股从我手上拿开!”
“不行,我怕你腾出手之后打我。”
丁杰再推了他一把,“我不还有一只手吗?你坐我一只手有什么用?”
“也对,那我去找莫贺与,让他来坐另一只。”
丁杰:“……你俩感情倒好。”
丁杰费力抬起腿,用膝盖顶他,“手给我坐麻了。”
顾纪繁这才起来,把他的饭给他,在刘姨的嘱咐下看着他吃完,他吃饭的时候,顾纪繁也不闲着,语言打趣他,“你怎么不自己给自己吊水呢?”
“啊?吊过了,特别提醒一下,你刚刚坐的就是我扎针的那只手,现在……呀,紫了。”
顾纪繁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哎呀,我要去接莫贺与了,下次再见。”
顾纪繁走后,丁杰看了看自己屁事没有的手。
齐奕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好吃吗?小骗子。”
爱人的声音总是能让人忘记不好的感受,丁杰甚至能想象出齐奕说这句话时发出尾音而上扬的嘴角。“好吃啊,你呢?吃的什么?”
“还没吃,准确来讲应该是老板压榨员工午饭时间。”
丁杰笑了笑,“好惨啊,要不要现在来我这儿,我喂你。”
“不要,我怕我也病了。”
中午的闲聊结束,丁杰拖着身子把残局收拾好,吃了药继续补觉。
顾纪繁回到饭店的时候,莫贺与还没闲下来,在擦桌子,为下午的工作做准备。
顾纪繁主动帮忙,顾小莫被晾在了一边。
下午,饭馆果然忙得不可开交,客人们等菜的间隙去撸猫,顾小莫也没受过这么多人的爱戴,一时显得迷茫,关键是这些人撸猫的手法实在是粗鲁,顾小莫感觉自己的毛都要被薅下来了,但对自己爹敢发火,对陌生人就不敢了,顾小莫只能默默忍受,好不容易熬过一群,另一群人又无缝衔接。
下班时间,莫贺与给顾小莫喂饭,“妈耶,顾小莫怎么看着这么憔悴,跟老了十岁一样。”
顾小莫现在的样子,就像刚刚辅导完自己孩子的数学作业的老爸,憔悴、心累、迷茫、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顾小莫对着干爹开口,开嗓就是那种经过岁月蹉跎的沧桑——再也不来了,你都不知道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间地狱,也没人告诉我,我才六个月就要上班了,还是高强度工作。
莫贺与奖励他多吃几块肉,顾小莫这才看上去恢复了有点稚嫩。
回家的路上,莫贺与问顾纪繁,“你不去上班吗?天天往饭店跑。”
早就料到莫贺与会问,顾纪繁脸不红,心不跳开始撒谎:“好不容易病一回,多玩几天也没事。”
此后,顾纪繁很少再去饭店里,几天之后听莫贺与说丁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