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着陈方皱眉,凑近想吻他,陈方偏头一躲,男孩的吻落到了他脖颈上。
“砰!”
包间的门被人暴力的踹开,为首的人让了路,陈暮祀就站在门口盯着两人的动作。
“陈方。”门口的人面色不显,语气淡淡,却冷不丁的让陈方打了一个寒颤,“回家。”
陈方看着陈暮祀根本不敢动,他当然不可能听陈暮祀的话跟他回家,自己今天有命跟他回家,明天就不一定有命从陈暮祀家里出来。
“哥。”陈方声音都在颤,“我……我能自己回去。”
“喝了酒开车?我可不想去警局捞你。”
“我可以……”
“别让我说第二遍,陈方。”
他一向抵不过陈暮祀的威胁,只能乖乖的起来去结账,陈暮祀看着他在前台结账付款,弄完之后站在自己面前弱弱的喊了声哥。
陈暮祀挥挥手让他回去把包间里没拆封的酒都收拾出来带走。
他自然知道这些酒要是被带回去,自己下场会有多惨。
“哥,这里不能带回去,我跟你回去行不行?”陈方抓着陈暮祀的衣角,手都在细细的发抖,甚至陈暮祀再多说一句,他都会软下身子,跪在陈暮祀面前求他。
陈暮祀扫了他一眼,没有继续坚持,视线最后又转到被捏住的衣角上。
感受到陈暮祀的视线,陈方烫着似的立刻收回了手。
跟着陈暮祀出了门,到了车边,陈方似乎这才清醒过来,了停下来,声音夹杂在风里:“哥,我们回去之后有什么话能不能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动手,我都这么大了……”
陈暮祀似乎是已经耐心告罄,上去一手抓着陈方的手腕,一手掐着他的后颈把他往车里塞:“回去再说。”
回了家之后陈暮祀嫌他衣服上全是酒味,嫌他臭,让他去换衣服。
陈方在陈暮祀卧室里洗了澡,站在陈暮祀的衣柜面前,这里根本没有他的衣服,他的东西都在之前离开家的时候带走了,一点都没有给陈暮祀留。
他随便挑了一件衣服一条裤子换上,衣服裤子都有些大,他将袖口往上挽了挽,然后下楼。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陈暮祀站在窗前抽烟,束起的头发散开了,软软的在肩膀上打了个弯,然后垂在肩前。
“哥。”
陈暮祀听到了,把烟掐灭,招了招手让他过来。
陈方站在陈暮祀面前,垂着眸子盯着自己是脚尖,他欠陈暮祀太多了,甚至最后还将一堆烂摊子扔给他,自己逃似的出了国。
“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暮祀问。
“上个月。”
陈暮祀嗤笑一声,让陈方的心瞬间坠了下去。
他了解陈暮祀,这人生气从来不在表面显露,表面越风平浪静,生气起来就越让人心惊胆战,他知道他瞒不过陈暮祀的,但还是不敢说自己其实已经回来半年多了。
“是吗?”陈暮祀没有揭穿他,伸手拨了拨陈方额前还带着潮气的头发,“刚回来就这么会惹我生气?”
“哥……”
他怕得很,他怕陈暮祀对他的教训和惩罚。
但他又想被陈暮祀发现带回去。
他是一个矛盾的人,一边怕着陈暮祀,一边又对他渴望至极。
陈暮祀心狠手辣,对谁都是这样,对陈方也不例外,但最后总能给他片刻温存。
陈方想起当时陈暮祀的眼神,像是落了霜。
他被陈暮祀绑了手腕跪着,他安慰自己,没事的,至少陈暮祀会留给自己独有的那份温柔。
但最后陈方还是落了空,陈暮祀居高临下的看着陈方开口:“你是医生,比我更专业,自己处理一下吧。”
他看着陈暮祀丝毫没有停留的脚步,不知道陈暮祀那句话是不是在讽刺他。
他跪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他哥规矩多,犯了就该罚。
陈父陈母去世之后,他只有这个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他很喜欢陈暮祀,各种意义上的。
但陈暮祀不是,他只想把他往接手陈氏上推。
陈暮祀有很多规矩,犯了,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但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个恨过陈暮祀。
他知道陈暮祀做的这些都是为他好,所以他受着,在外面桀骜一世的陈小少爷,在家里被自己的哥哥压在手掌之下。
他接受陈暮祀带给他的身体上的疼痛,却接受不了陈暮祀不要他。
就像这次一样,他可以坦然的接受陈暮祀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却无法接受陈暮祀不给自己上药,甚至连一声安慰都没有。
陈方坐在沙发上看着眼前灯光五颜六色的闪,好像陈暮祀留下的那些伤又开始疼了。
“晏哥,你说陈暮祀为什么不喜欢我?”
陈家两兄弟之间关系远不像表面那样,陈暮祀的心思也不是谁都能猜到的,更何况是陈方呢。
“你想让陈暮祀怎么喜欢你?”
陈方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眼圈有些红,不知是醉酒醉的,还是其他。
“那你当初出国躲陈暮祀是为了什么?”
晏辞问的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不了,他知道,他这一辈子谁都不欠,却独独欠陈暮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