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我们不是刚与太子殿下见过面的么,怎么殿下如此健忘?”无衣心头一收,暗自叫苦。
“噢,那是”,同泽也咧嘴笑了笑,他心里五味杂陈,却道:“有些人情投意合,一见如故,而更多的人,则是熟视无睹,形同陌路……比如我们。”
无衣幽幽然联想到与他这桩有名无实的婚事来,郁闷怨忿之情不禁涌上无衣的心头,她反问:“我们怎会一样?妾身不过是颗随时可弃的棋子,至少殿下还有选择的权利,不是么?”
同泽凄然,自嘲道:“彼此彼此,王妃所言,本王心有戚戚焉。别以为,只要生在王家,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只不过与你的利用价值不同而已,何尝不也是颗棋子?如此说来,我俩倒该同病相怜呢。”
无衣内心的委屈压制不住,她眼里噙着泪,质问他:“殿下兄弟二人,一个不愿娶,一个不情愿娶,难道妾身就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件,可推辞,可转让?如此,妾身倒情愿老死闺中,也不愿受此羞辱。”
“赫,你以为,本王合该逆来顺受,甘愿受人羞辱么?泥人尚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本王乎”,同泽心里在流血。
无衣暗惊,问:“敢问殿下,欲要怎样?”
同泽耸了耸肩,冷冷道:“还没想好呢……不过有一样,我今儿来,是想给王妃提个醒儿,你若循规蹈矩,恪守妇道,我两个井水不犯河水,你尽管做你想做的事,小王亦乐意助你一臂之力;可你若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胳膊肘往外拐,与本王作对,给本王难堪,可别怪我翻脸无情,本王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无衣知他此话隐含的意思,微微一笑,举重若轻道:“殿下不是说过,对妾身不感兴趣的吗?既如此,不如尽早给我一纸休书,我们和离,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免得殿下不省心,还要跟防贼一样防着我。”
同泽没想到,自己攒足力气出了这一击重拳,无衣三言两语便化解于无形,他郁闷气结,感觉热血上涌,浑身像着了火一般难受。
无衣默不吱声,只是呆呆地盯着同泽愣神,同泽心下一惊,赶紧抹了一下鼻子,低头看了一下沾了些鲜血的手,小声道:“哦,王妃勿惊,本王的老毛病了,七窍常常会无故流血,不需特别医治,过几天自会好转,对本王的身体倒也无碍。”
无衣责怪:“既是沉疴旧疾,为何不找御医医治?万一有内伤呢?殿下还是尽早寻医问药为好,久拖恐成憾事,追悔莫及。”
同泽心中倍感无奈,他轻叹一声:“父王为我遍寻北鄢良医,竟无一人知晓原因,更无药可治,好在目前并无不适,嗐,随它去吧。”
无衣忽然想起了号称“丹毒”的丹不药,建议他:“听说不周山有一神医,名丹不药,专治各类疑难杂症,殿下不妨前去找他问问,兴许可以药到病除。”
“王妃的好意,本王记下了,晚安”,同泽不置可否,临出门,他又转身跟无衣说:“有件事想跟王妃说明,本王不是对你不感兴趣,而是对女人不感兴趣,王妃勿要多心,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