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哥:我快到了。]
唐裕有早八生物钟,七点十分时他就醒了,想起是公共课又放心睡了一会。
睡到自然醒,时间还早,他拎着新出炉的早餐,不紧不慢地往教学楼赶去。
看见吴松的微信时,他也没有多慌乱,因为已经快要到了。
直到唐裕从后面进教室,老师和同学视线不约而同聚焦,他才觉得哪不对劲。
这么快点完名了?
“这位同学不仅消息灵敏,还相当稳重啊。”
老师笑里藏刀,光明正大地内涵,引得教室学生哄堂大笑。
应祈闻声,扭头过去看热闹,那么显眼一个唐裕就出现了。
如果他是唐裕,那唐裕是谁?
他急慌慌地让踹人哥解锁手机,给唐裕发微信通气:“有人替你答到了,剩下的随机应变。”
“!!!”
唐裕把豆浆藏在身后,瞥了一眼手机,微微鞠躬以表尊重,然后礼貌打招呼。
“不好意思,老师。”
他狭长的眼睛扫到吴松常占座的位置,意外发现竟然还坐着应祈。
来不及想乱七八糟的感情,大脑高速运转。
学生还算有礼貌,老师的气消了大半,但大庭广众下为了面子和威望,他只能严肃。
“别借口去厕所了,刚刚叫你的时候不在就算缺勤。”
果然不可能只有他没来,唐裕平静点了点头,毕竟他的名字没有缺勤。
应祈感叹于他的超绝松弛感。
有些人怎么表面是清冷大帅哥,实际上又爱吃又爱睡,好像一点儿都不正经。
吴松却一副早已经习惯了的模样。
周三商学专业上午就一节早八课,下课铃声一响,所有的同学乌泱泱离开。
唐裕没什么表情,逆流向他们走过去问:“你替我答的到?”
他没有不满的意思,但应祈是敏感肌,觉得含着活生生的质问。
话是朝两个人说的,但唐裕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脸上,没有留半分留给吴松。
再三确定没人知道老师对视的那个人是谁,应祈把心放回嗓子眼里点头。
唐裕:“谢谢。”
对对对,就是他料事如神,他帮的忙,赶紧用更具体的行为感谢他。
“但是没必要多管闲事。”
唐裕心头窜起一丝不明的情绪,随意把没来得享用的包子和豆浆塞进应祈怀里。
不知道还以为他扔的是什么垃圾,继续说道:“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应祈听不得这些话,脸上绿了又黑,仿佛一块调色盘,用力把他给的垃圾撂到桌子上 。
发出一阵不小声响。
尴尬化作张无形的网,将空气越抽越紧。
吴松左看右看,发现都没有吃的打算,他正好饿了,没心没肺地把早餐塞进怀里。
然后人一溜烟跑出教室,两祖宗关系差吵架,惹不起他决定躲远些。
早八带给人的折磨不言而喻,唐裕见应祈已经冷脸发作,气得快要冒烟了。
僵持几分钟,他低声问:“你想要我怎么样?”
应祈回顾自己充实的一上午。
没苦硬吃赶早八,一口气怒爬六楼,肚子饿瘪,到头来换这么一句话。
想要怎么样?
唐裕能不能去死一下啊!
他漂亮的眉眼染上一丝怒气,夹杂着委屈,瞪眼说:“我不管,公平起见,你也必须得为我做点什么。”
“不然我下节课就蹲门口等那个老师,说我是你花钱找来替课的!”
应祈气狠狠地威胁他,散发着如果今天不得到说法,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气势。
唐裕维持住他的专业第一,想要得奖学金,就不可能允许平时分影响绩点。
但他觉得自己太心思恶毒了,怎么能做出那么阴险狡诈的事情呢?
“你可以提一个不过分的要求。”唐裕过了不久,喉咙很轻地动了一下。
应祈也学着他那样,浑身散发着清高,实际上在思考,甚至心情很好。
该去哪约会,他在白纸上勾勾画画,海洋馆,电影院或者是游乐场?
此刻诺大的教室里只剩他们两人。
唐裕仰靠着椅子,骨节修长的右手无聊转笔,偶尔用余光看看应祈考虑的怎么样了。
每次遇见应祈,对他而言,都像是一场耐心服从性测试。
他只是偶尔一次,容忍了应祈的无理取闹,然后一步退,步步退。
或许这条界限降低的更早一些。
从那个滂沱雨夜,唐裕罕见动了恻隐之心,选择将应祈背回家开始。
很多事情,别人都不可以。但应祈多一点特权,他可以被允许。
是这样吗?
直到应祈肚子发出咕咕的声音,他的思绪才被拉回来,抬手摸了摸口袋。
“凑合吃吧。”唐裕将几颗阿尔卑斯硬糖摆到应祈面前,嫌弃地说道。
也不知道是嫌弃糖,还是嫌弃他。
“我想好了随时告诉你。”
应祈对上唐裕的目光,过了不久,他试探着问:“所以,能不拉黑我的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