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应祈走在去往约好的冷饮厅路上,被不想见到的人拦住去路,他眉头皱了皱。
果然背后不能随便谈论别人。
“很得意吗?”阮述咬着牙,对上他的目光讥诮道:“天天在我面前显摆,唐裕多么喜欢你。”
在图书馆,在食堂,甚至网上这对狗男男无孔不入,他总能看见。
“建议去挂精神科。”应祈神情慵懒,抱着书垂眼看他,“别来找我发疯。”
“我究竟哪里不如你?”
阮述觉得自己像戏台里的小丑,明明想放下却忍不住窥探,嫉妒疯狂滋生。
“如果非要说一样,是你技不如人。”
应祈的语气很平,没有过多炫耀,甩开胳膊上多余的手径直离开。
他想离这种福尔摩斯情敌越远越好,否则话赶话,很容易将不该说的说出来。
阮述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像是斟酌出什么言外之意,肩膀微颤,莫名笑出了声。
“他是真心喜欢你吗?”
路塘坐在冷饮厅的包间,单手撑着下巴认真问对面的人,“我之前谈了个少爷被骗惨了。”
“我相信。”唐裕尝试应祈喜欢的果茶,声音依旧冷淡,“好像没听你讲过这段罗曼史。”
“然后那人死了。”
完蛋玩意,有点脑子全用在骗他身上,争家产争不明白最后把命搭里了。
别说见最后一面,路塘哭哭啼啼参加葬礼被拦在门外,遗像都没见着。
这给年少的路塘带来了巨大的争权震撼,此后对这种富家公子哥退避三舍。
“不是罗曼史,这是一则豪门寓言故事!靠近会变得不幸,轻则骗身,重则丢命。”
“你讲晚了。”
唐裕没把这当回事,身体往后靠了靠嘲讽道:“现在我找你来是见人的,棒打鸳鸯慢走不送。”
路塘微微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高岭之花沦陷的这样快。
看来为爱情做出惊天动地的蠢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别别别。”路塘说道:“你喜欢的人我肯定尊重啊,刚刚那是潜意识担心…”
毕竟他大唐裕两岁,还有经验。
背后的门被推开。
“我才想起来这个冷饮厅。”应祈风风火火走到唐裕身边,一股脑说道:“这不是咱们的定情之地吗?”
话音落下,他才注意到对面还坐着一个男人。
唐裕将点好的小蛋糕推到他面前,介绍道:“这是路塘,答应介绍给你认识的。”
应祈眸光一闪,眼尾微微向上翘,笑着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应祈。”
“你好。”路塘神色微动,震惊地轻轻握上他的手,几乎刚碰到皮肤就松开了。
质疑唐裕,理解唐裕,支持唐裕。
谁让对方实在长得太太太好看了!
“咳咳。”
路塘清了清嗓子,想起刚刚的交代解释道:“不好意思啊,那次唐裕着急出门是为了和我谈工作。”
“不是小三,就算世界上只剩唐裕一个男人,我去死也不可能喜欢他,别误会。”
唐裕点了点头,深表赞同。
应祈脑补自己像捉奸的丈夫,他威风凛凛站着,男朋友和小三跪地求饶:“大人,我们错了。”
但他未免太厉害了,一句话都没问呢。
“我真的没那么小气哈哈哈,你们是朋友很正常。”
三人的氛围过于尴尬,路塘有眼力见说道:“那你们复习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离开以后,应祈坐在了唐裕对面的位置,瞥见桌上疑惑问:“手机落下了,你不送?”
“不用管。”唐裕缓缓说道:“这冷饮厅是他家开的,晚点自己就发现了。”
哦豁。
应祈:“难怪你上次在这当服务生呢。”
“路姨小时候对我很照顾,所以我假期没事的时候经常来帮忙。”
“定情之地?”
唐裕嘴角弯了弯,低头翻开手里的书,“你直接夸张说车祸的那座桥是得了。”
应祈嘴唇动了动,据理力争,“从我的角度说,就是在这第一次产生撩你的心思。”
所以初次见面见叫哥哥的时候,根本没有感觉吗?
“扯到桥上,难不成你还是一见钟情了。”
听到这话,自小到大从未乐于助人过的唐裕陷入深思。
“你真相信一见钟情啊?”应祈挖着碟子里的小蛋糕,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记忆里一模一样的话,有人问过唐裕,好像是在高考毕业那年。
服务生给他打电话去酒吧,路塘醉的神志不清,嘴里神神叨叨的念经。
“渣男去死!睡完老子给这么大笔钱侮辱谁呢?”
直到到家门口还不消停,那家伙扒着唐裕的胳膊哭天抹泪,“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唐裕斩钉截铁:“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