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秦碧螺毫不犹豫地回答，顿了一下，后说，“我在器材室的时候，摔到地上过，衣服变得很脏。”

温成初看向秦碧螺，发现秦碧螺身上的校服确实是蹭到了不少灰尘，尤其是裤子，变得灰扑扑的。

在温成初的目光下，秦碧螺肉眼可见地变得紧张起来。

秦碧螺后退一步，“要不算了……”

“进去。”

温成初抬起手，压着秦碧螺的肩膀，“离我预约的时间还有十分钟。”

秦碧螺愣了一下，就这会儿的功夫，已经被温成初压着坐了进去，车门“啪”地一下关上。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温成初已经坐上驾驶座。

秦碧螺呆愣地看着温成初启动引擎，半晌后，出声：“……葛静停呢？”

温成初：“问她做什么？”

秦碧螺手指攥紧了衣服：“今天你给她开家长会，不应该要送她回去吗？你抛下她，来送我去医院，她会不会生气？”

温成初动作一顿，现在车还没起步，她扭过头，看向秦碧螺，眉头挑起：“怎么，你要下车？”

秦碧螺一怔。

下一秒，就见温成初倾过身来，秦碧螺瞳孔微微放大，身体变得僵硬起来。

要把她赶下去？

怎么赶？踢吗？还是——

“咔哒”

一声。

秦碧螺恍然回过神来，惊愕地抬眼看向温成初。

温成初给人扣上安全带，抬眸就和秦碧螺睁圆的眼睛对视上，她了然地一扯唇，“觉得我要把你赶下车去？”

秦碧螺没说话，纤长的手指攥住了安全带。

“不用担心葛静停。”

温成初坐好来，启动车。

秦碧螺看着车窗外面变化的风景，小声道：“我才不担心她。”

温成初听到，侧眸看了眼她，轻呵了一声。

温成初打开车内音响，顺道问：“想听什么歌吗？”

秦碧螺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有些措手不及，“……什么，歌？”

温成初：“嗯，你喜欢什么歌？”

秦碧螺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听歌。”

温成初自如地接道：“那就听我喜欢的歌吧。”

放的是纯音乐，秦碧螺听不出什么好坏，只是觉得整个人放松了许多，像是置身于软绵的云团之上，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无知无觉地松懈下来。

…

“秦碧螺？”

“秦同学？”

秦碧螺猛地掀起眼皮，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旁边，温成初懒洋洋地说：“醒来了啊，你再不醒来，我就要把你送回家了。”

秦碧螺轻轻抿了下唇，后道：“抱歉……我不小心睡着了。”

“有什么好抱歉的，你会睡着是因为你太累了，高中生，学习压力大，这很正常。”温成初打开车门，“好了，下车吧。”

秦碧螺跟着下了车，亦步亦趋地跟在温成初的身后进了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她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抓住温成初的衣袖。

温成初余光看见，没说什么。

温成初约的是熟人，出了电梯，带着秦碧螺一路左拐右拐，终于到了会诊室。

温成初敲了敲门，唤了声“季青禾”，在听到里面有一道年轻的女声说了句“进来”后，就径直拉着秦碧螺推门进去。

坐在办公桌后的年轻女医生头也不抬，说：“这次怎么间隔时间那么短，是不是又很久没有去释放——”

“不是我。”

温成初立刻打断了对方。

“什么？”季青禾疑惑地抬起头，随后看见了温成初身后的女生，一愣，“温成初，她还是未成年吧？”

温成初：“……你在想什么？”

季青禾轻咳了两声：“抱歉，我最近看小说看得有点入迷了，把你自动带入了霸道总裁。”

说完，她招了招手，让秦碧螺坐在了位置上，问道：“你哪里伤着了？”

秦碧螺有些局促，听到问话，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温成初。

温成初接收到信号，她站在秦碧螺的后面，直接说：“给她全身检查一下吧，她身上有很多伤痕，你帮她看一下身体内部有没有暗伤。”

季青禾闻言又是一愣：“全身都是伤？”

秦碧螺下意识地反驳：“也不是……”

温成初低头，打断她：“来都来了，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