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对啊,金陵的天启只有一次,为何还要派你来此地?”
那个被安插在亓官府中,与他长得相似的异党“姐姐”说过,二月初三,是她参加天启的时间。
她人呢?
夏福在流窜的人群中寻找,却没有发现芝儿。
对了,亓官府中人都被庆国公抓到了大狱中,她又如何能出现在天启仪式的现场?
他猛地昂头,看着钟楼上的人缓缓抬起手。
难道……不会吧?
只见那人盯着他,手指指向夏福,大喊了声:“天下无死,聚而成新,陛下重临人间——”
“恭迎我主,臣等万死不辞!”
他朝夏福跪拜,逃走的百姓们藏在远处,只露出一半眼睛,小心翼翼地观赏着神迹。
靠之!他就知道是这样!
夏福拔腿就跑,现在可没空参与异党的这些破事,他还要去请援兵,在叛乱发生之前阻止这一切!
“异党哪里跑?!”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还没跑几步就被大批人马拦住了去路。
他怎么在这?
夏福后撤了几步,轺车之上,庆国公死死盯着他,车后,是望不到尽头的千军万马。
“庆国公这是作甚?”他硬着头皮问。
庆国公居高临下,干瘪的双唇上下相碰:
“异党猖獗,蔑视皇权,金陵城中妄想施展邪术蛊惑百姓。”庆国公提高嗓门道,“朝晖使夏福!异党一员,本国公今日便要将你与一党一网打尽,压到都城,交由陛下处置!”
“韩朔!你血口喷人!”
“逆党休要口出狂言!”庆国公道,“金陵为证,在场的百姓亦为证!你与逆党就是一伙的!本国公身为皇父,今日就要为我儿清君侧!!”
话音落,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阵哨声,便如方才逃出院子听到的一样,庆国公身后的蒙面府兵动了。
他们行动奇快,夏福刚想开口辩解几句,人就跑到了面前。
横刀出鞘,白刃毫不留情向他劈来。
夏福看过几次那个“门神”府兵的出刀方式,下意识地俯身滚了过去,正好避开了他们的袭击。
可恶,这老匹夫根本不是想把逆党压回都城,而是要杀他灭口!
如此死无对证,就算是坐实了这罪名。
夏福抬眼,只见庆国公百无聊赖地坐在轺车上,甚至闭上眼打起了盹。
这是胸有成竹,笃定这些精兵良将会将他斩于刀下。
行。
夏福一咬牙,翻身撞了过去。
身边的府兵已经来到庆国公面前,持刀就等着他过来。
可哪想,夏福冲进了拉着轺车的两匹马中间,身后紧追不舍的府兵挥刀而下。
马儿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顿时受了惊,抬起前蹄,一下子把他们踹倒在地上。
夏福趁机抢到掉落的刀,挥手在马屁股上划了两刀。
“吁——”
马吃痛,顿时失控了起来,连着后面的轺车东倒西歪,上面的庆国公没坐稳,带着府兵一起轱辘下来。
“哎呦!”
旁边的府兵像是开启了某种机制,在庆国公落地的前一瞬,扑到地上,成为了几个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