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
须臾,女生的目光专注在电影上,看得入迷,根本不听旁边的男生跟她讲话。
男生英俊的眉头皱了下,暗自不爽,他伸出手扣在女生脖子上,轻松往前一带,女孩的身体就被迫前倾,与他正面的四目相对。
腕骨清晰的手搭在少女洁白的后颈上,脸几乎贴着脸,那道眼神着实灼热,烧在心头,蹦出火花,溅到林初夏脸颊。
面颊烫的她回过神,后知后觉察觉出了气氛的不对劲。
那张长相痞坏的脸近在咫尺,攻击性气息袭来,他的眼眸缠着她,只要一直视,就像跳入火坑一样,不痛苦但却会被萦绕许久。
她努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挣扎着企图挣脱开他的桎梏,却徒劳无功。
少年看见她蹙着眉,眼睛里泛了道水光,手下意识的松开了一些,也让女生借此摆脱。
身旁的沙发因为她的起身,眨眼的工夫鼓了起来,陆思哲没有拦她,反而自上而下的扫了她一眼,话语强势又夹着一点醋味:
“忘跟你算账,昨天看你跟江亦可聊得挺开心啊?”
林初夏无语的扶额,又没忍住低声笑了一下,她抬眼,便看见那种漆黑的眼直盯着自己,她向他说道:“女生的醋你也吃?”
一张俊挺的脸笑起来的时候浑身透露着痞欲的气息,想把他征服。
林初夏的眼睛清澈又灵气,长睫毛动的一刹那,陆思哲的心也跟着颤了下。
他冷静恢复的很快,挑眉,看似不经意说的一句话却感觉无比的真诚又认真:
“谁让我喜欢你呢。”
他的神态懒洋洋的,嘴角与之咧出个懒散的笑,声音低震飘入她耳边,补了一句:“飞鸟少女。”
他在告诉她:你可以飞。
少女只是收回了羽翼,她会飞向她向往的远方。
他可做光,也可做乌鸦先生,他陪着她在最高的彼岸,感受着光的洗礼,飞向遥远的乌托邦。
林初夏黑漆漆的眼睛盯着他,压抑不住心里的怦然直跳,小鹿在敲她的心,撞着她让她认清自己的情感。
心灵深处被触动,在所有人都告诉她不可以飞,接受现实的时候,只有这个人说她可以飞,说她只是陷入困境需要面对,他会陪着她一起等着她展开翅膀,翱翔于天。
少女站在顶峰,白色的羽翼徐徐展开。而旁边的乌鸦化成了人,背上的黑色翅膀与少女形成一黑一白,他们手拉着手,一起飞翔。
忽然一瞬,脑海中灵光一闪,犹如一股涓涓细流,缓缓地、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涌现。
她知道要画什么了!
女生露出一抹明艳的微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发自内心的开心:“陆思哲,谢谢你,我知道我要画什么了。”
视线交接,陆思哲神情错愕了一下,许久恢复闲散、混不吝的模样,唇角跟少女一起漾起笑,语气霸道到了极致:
“叫的不够亲切,再叫几声。”
女生懵逼了,不叫名字还能怎么叫……叫前桌吗?
她的背挺得很直,目光不拖泥带水的对上少年好看的眼眸,果断地问:“叫什么亲切?”
少年几乎是脱口而出,语速快到让林初夏以为他是下意识说的,他的声音低沉,说的话很“恶心”到能让她起鸡皮疙瘩的程度:“最好是男朋友之类的。”
林初夏不带犹豫的翻了个白眼,声线拉的比以往高,想来很激动。她直率的骂了句:“你有病吧!”
对方漆黑的眼睛专注且明亮,林初夏的心脏被他勾的颤动,沦陷在他的眼神里。
他“啧”了声,很认真的在想,脸上藏着的笑意憋不住,语气顿了顿,开口:
“如果有,那就是相思病。”
略带暧昧的气氛在客厅充斥,彼此对视的眼神里,他的眼神里有一团无形的火焰拉拢着她,心被牵连的烫了一下。
林初夏被这句话顶得脸热,别开脸,视线转移到不远处的鱼缸处。
金鱼在游,在空间有限的水族箱里来回转。
而他很知道怎么撩人,遥控器被他握在手上趁女生回头的功夫把电影倒退了几分钟,停在一段名场面上。
电影里的阿甘从越南回来之后,把自己得到的勋章送给珍妮。
珍妮说为什么你总对我这么好。
可能现在自以为深情的男人会拉着她的手或者送给女生一个吻,说因为我爱你。但是阿甘不是,他又摆出那个招牌白痴表情,对珍妮说——
而现实中那个穿黑衣服的少年从沙发上缓缓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和电影里的主角同时异口同声的答:“you are my girl.”
因为你是我的女孩。
为什么不是我爱你,不是我喜欢你,因为感情这块无需多言,行动就可证明。
因为你是我的女孩,所以我可以承受你的一切,你的坏脾气、你的委屈、你的压力;甚至留给我的孤独。
他的英语极为标准,没有过度思索,倒像是不经意地说,可他的态度和神情没有吊儿郎当。
少女的心缩了缩,长睫垂下,没看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他吸了一下她身上散发着的似玫瑰般锋芒毕露的粉感,与她清雅灵秀的气质不符,像华丽且细腻,复杂而微妙的层次感。冲动的欲.望被理智压制,他忽地开口说:“知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样吗?”
她的心脏震颤,睫毛抖了一下,面红耳赤。
男生走得更近,遥控器在被他随手一扔的前一秒把电视关掉,黑色长方形的遥控器撇在沙发上发出“咚”一样轻微的声响。
四周安静又旖旎,她的心跳加速,有丝茫然,就像被吊着,彻底被把握。
不等林初夏回神,她的下巴就被他一手掐住被迫擡了起来,粉红的小脸被人看得仔细,他的声音缱绻:
“就是我对你这样。”
他的爱,她知道。
他想明目张胆的追人,想给少女最炽热的偏爱,想让所有人都看见。
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
两个人缺一不可,唯有彼此。希望也是……唯爱彼此。总有一天会的。
林初夏不知不觉中,耳朵越来越红。
少年就是该张扬不羁,对他来说追人亦是如此。
这么憋屈的偷偷摸摸太委屈他了,他不想做了。
又一个季节即将过去,透彻骨髓的寒冷迎面扑向,风通过每一寸肌肤渗入身体,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落叶纷纷,仿佛在告诉人们,冬天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
路上的风很大,呼呼地吹过来,冰冷又迅猛,吹得眼睛生疼,心里更疼。他关上了车窗,寒着要一张脸,不管不顾地让人把车橫在别墅的庭院里。
9年前的今天,他被他的“好父亲”接回,过上了宛如“过街老鼠”般的生活。只要哪一件事做不好遭受的是虐待,一句一句地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