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夏的心脏像未熟透的果实,酸涩得让人无法下咽。
宋巧颜拿简里里做诱饵引诱她过去,也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受伤。
她才是一切最大的因果。
白芥晨这人瘦得跟个竹竿似的,怎么打起人来力气这么大,要不是他恢复的快,不然他的伤势重,她的罪孽也会更多一分。
欠陆思哲的实在是太多,要说的抱歉怎么也说不完。
林初夏垂着眼,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说:“你越这样说我越难受,明明我才是有错的那个。”
陆思哲的手被她捧着,姿态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他。
视线交汇的瞬间,时光似凝固了永恒,只装得下彼此。陆思哲语气温和平缓,轻轻地打破了安宁:“我不太会安慰人,但我想说我不值得你为我哭泣。”
此时白天,但他的话更加温暖,暖了寒冬暖了她的心:“你从来都不曾亏欠过我,无需说道歉。夏夏,我不是都说过吗?你是我的命。”
挨打算什么?挡刀算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比天下万物都重要。
保护你也等于保护了我自己。
夏夏,you are my girl.
林初夏是个不太爱哭的人,但一对上他的双眼,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淌而出。
这样你还不爱吗?林初夏,这么好的人你还不爱吗?
“阿哲。”她忽然出声。
陆思哲躺在床上看着她,并认真地听她说:“等你好了之后,你要记得艺术节那天你一定要来看我的表演。”
林初夏顿了顿,说道:“里面有一句歌词是我很想对你说的话,你一定要听好。”
陆思哲勾了嘴角,轻轻的“嗯”了一声。
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空气寂静而凝重。
林初夏还在沉思下一句该说什么,倏忽间想起了宋巧颜说的“他腰伤犯了”这句话。
当时她情绪紧绷甚至一度崩溃到极点,等不及想或者出声问就跑到他面前想去守护他,偏偏还没守护住。
“对了,你的腰伤是怎么回事?”林初夏用最明确了当的口吻问道。
他的眼神变得黯淡,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没事,死不了。”
刀子都没捅死他,腰伤算什么?
何况,他怎么可能会告诉她真相?万一让他的姑娘心疼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让她心疼自己。
在林初夏还在错愕时,他突然又说了一句:“我的夏夏,你只要记着,我愿意为了你赴汤蹈火,倾尽一切。”
所以,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
所有的所有都只因你值得。
后面的日子,祁新宇几人也跟着林初夏去看望陆思哲。
祁新宇留着寸头,看见他身形消瘦,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躺在病床上,眼泪哗哗就流下来了,哭得不成气,一边擦眼泪一边肉麻的跟他说:“兄弟,我的brother,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我会用爱滋养着你、帮助你早日康复!”祁新宇用一张帅脸,用最恶心的语气,让所有人都成功恶心到了。
旁边人都被他这一说尴尬的无处遁形,尤其林初夏,江亦可不在这,或者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她也就跑了。
陆思哲没有对上他的眼,倒是嫌弃的扯了一下嘴角,冷冷道:“没等老子好,就得先被你肉麻死。”
他的目光移到一脸尴尬的林初夏身上,笑了笑,轻轻说:“而且用得着你爱,老子自有人爱。”
陆思哲摆了摆手赶他们走,敷衍着说:“行了,老子没事,时候这么晚你们还是回去吧。”
话说到一半,陆思哲在他们走之前伸手指了三个人,把他们单独留下。
祁新宇和江亦可还疑惑为什么把他们也叫住,原来是因为聊到太晚林初夏一个女生回家不方便,把他们就在这里陪同她回家而已。
白吃了一口狗粮,一点兄弟情都不要,见色忘友的狗东西。
祁新宇在心里不停地骂他,而江亦可纯粹是个倒霉蛋之所以来全是听说周子阳也在,傻了吧唧的被祁新宇骗了。
她听说周子阳是去帮陆思哲录歌曲混音了,应该是那首叫《飞鸟少女》的歌。
不晓得这首歌为什么这么重要,生病了还要忙着制作,不会是要靠它获奖的吧。
得了,人心难猜,所以她不猜。
……
白氏双胞胎的事在网上掀起了点热度,白芥羽的帐号也被永久封禁。
陆砚年怕有人顺藤摸瓜通过自己儿子查到自己头上,暗自担心。
但没过多久这件事就被压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随着时间一点的过去,网上再也没有热度,没有人记得。
一月后学校艺术节正式开始,陆思哲也恢复了伤势,但没想到他的腰伤又犯了,忍着痛还是赴约来到学校与社团人员会合。
大家见到他也怕得罪他,识趣地没有把这件事当成饭后闲聊。
这次艺术节学校很重视,特地租了个专业场馆还请了几名记者对此进行采访报道,摄影师们和课本剧表演那天一样,扛着摄像机进行录影记录学生们意气风发、朝气蓬勃的模样。
后台人流不断,嘈杂声四起,不亚于那天的课本剧表演,全然一副混乱的状态。
在看到林初夏换好衣服的时候,江亦可感到眼前一亮,不免夸道:“太他妈美了!”
“夏夏,你简直是仙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