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爱一个人。
陆思哲一边慢慢走下台,一边自言自语:“明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期末考试在大家气势磅礴之下到来,持续一周,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像一眨眼之间结束。
结果很快出来,陆思哲毫无疑问地稳坐第一的宝座,惊讶的是祁新宇和江亦可这两个见怪不怪的拖油瓶,真的在短时间内进步不少。
谁都没有倒数第一、第二;卷面上大多是漂亮的对号。
没了后腿,三班因此一骑绝尘,听说付庆国还被评选成了优秀教师,怕他时不时显摆,别的老师都采取了“躲”的战略,一见他就假装看不见,据可考人士透露,其他老师还把他拉入了黑名单。
学生们也背地里拿这事一传十,十传百,付庆国现在老脸都没处搁了,幸好,期盼的寒假终于来临。
寒假的第一天,陆思哲以生日为由把林初夏叫了过来。
贾石峥开车送她过去,一下车就看见他一身黑衣在自家门口等着她,见她走过来还播住她的眼睛,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酥酥麻麻的:“给你的惊喜。”
“这不是你的生日吗?”她不禁怀疑。
他带着她一步步走向前,进了庭院林初夏居然觉得有些冷,难道是错觉,不等问,他收回遮挡住她视线的手。
视野里的院子银装素裹,被一层纯净的白雪覆盖,院子里的小树被积雪压弯了腰,仿佛在向它屈服。
庭院外与庭院里完全两个世界。院子里的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精心创作的艺术品。
她曾许过的要跟他一起去看初雪,可惜申城不会下雪,那他就造雪给她。
应该也变相的算是看一场雪了吧。
一种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她的眼睛闪烁着泪花,嘴角不自主地上扬:“其实你不用做这些的。”
原来雪不全都是冰冷,它也可以温暖,想把它捧在手心,却怕融化,像转瞬即逝的幸福。
他眸中有她,微微一笑:“想为你做更多更多。”
这些算得了什么。
林初夏看了看院子里的雪,不禁叹道:“真的好漂亮。”
月亮悬挂于天,似一颗璀璨的明珠,静静地镶嵌在这片宁静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陆思哲笑着看她,在他眼里,在他心中,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忽地,林初夏抓起一把雪就朝他丢过去。陆世哲没有防备,白色的雪花落在陆思哲的发顶,发丝连肩膀都被牵连,他不恼,反而还笑,笑得很轻狂,带着少年幸灾乐祸的肆意,张扬明媚,但更有一副不着调的模样。
林初夏把雪揉成了一个团形朝他抛过去,松散的雪砸在他身上,他用手滑了滑身上的雪,然后也滚了个小雪球,但被林初夏灵敏躲开,砸在了地上瞬间散开。
雪花漫天飞舞,寒风如刀,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串串白色的脚印。
陆思哲趁她不注意,一步步靠近,林初夏回过头,只是稍微仰头,樱红的润唇差点落在他干净的脖颈处的那尖尖凸起的喉结,他的手揽在她的腰间,姿势暧昧。
旖旎的气氛包裹着两个人,陆思哲盯着她没忍住滑动了一下喉结。
林初夏垂着眼没去看他,而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林初夏有些不自在,只能撒了个谎:“这里有点冷,我们还是进屋里吧。”
陆思哲低笑一声,答应了她。
屋里的空调吹着热气,不过没有开灯有些黑。
1月20日,是他的生日。
我爱的少年,耳后有痣,身上好像永远带着光,笑的肆意又张扬。
陆思哲开了灯,客厅里瞬间变得宽敞明亮,林初夏把手里提着的袋子打开,拿出了里面精致的蛋糕放在桌子上,按照年龄在上面插上蜡烛。
女孩又给他带上了生日帽,坐在彼此对面,逼着他闭眼,手指扣在一起,见此,她弯着眼笑得好看,音色清甜,每个字都在调上: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天天快乐
祝你永远快乐
他轻轻一吹,吹灭了蜡烛,林初夏赶忙说:“生日快乐。”
祝你前程似锦,走康庄大道,一生了无牵挂。祝世界上所有的好运都赐福于你,有翅膀的少年。
盛夏,他们初遇,有过误会,有过喜乐,有过泪水,或许相遇的时间不长,但他们经历过的已经太多太多。
他是夏天带给她的惊喜。
“阿哲,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他看着她,缓缓出声问:“什么游戏?”
林初夏想了想,语气明显顿了下:“快问快答。快速问一个问题,对方必须马上回答。答不上来的就……弹个脑瓜崩。”
陆思哲没嫌弃她幼稚,无声的笑了一下,随后回应:“好。”
“为什么喜欢音乐?”她在趁机,想更了解他。
“因为音乐拯救了我。”
林初夏愣了一下,没料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心里正在猜什么意思时,他趁机问她:“你的生日?”
林初夏差点傻住,还好嘴巴跟着大脑一同灵敏的反应过来:“4月23。”
“为什么要纹身?”
“不想忘记,也不敢忘记。”他说的让林初夏觉得含糊。
给他的平安符手串,他还戴着,脖子上的月牙项链也时刻不敢忘,像要戴一辈子的那种。
“最喜欢的颜色?”
“紫色。”
“喜欢什么电影?”
“《阿甘正传》。”
他的袖子撸起,露出一截清晰又禁欲的手腕,他看着她,又问:“想去的城市?”
林初夏脱口而出:“乌斯藏。”
陆思哲怔了一下,多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
“我觉得那是一个充满信仰且自由的地方。”
他语气认真:“好,毕业之后老子一定带你去。”
林初夏愣了下,慌忙中还是故作淡定的点了点头,视线交织,温柔坚定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她只说了一个字却已经让他开心的无法自拔:“嗯。”
她同意了。
就等于说,是我们的约定。
林初夏来了坏劲出其不意,直接问道:“你的腰伤是怎么回事?”
陆思哲勾起唇角,对这种情况应对自如,但却没有正面回答:“老毛病了。”
林初夏皱眉,手指着他:“不行,你这不算回答。”
她慢慢靠近,想给他弹个脑瓜崩,却被他抓住手腕,他盯着她,语气慵懒:“在那之前,我还有个问题想问。”
“问。”
“未来的规划?”
林初夏和大多数人一样,踏踏实实的走一步算一步,而且对于未来的规划,她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说:“考理想的大学,做自己喜欢的工作。”
考京兆美院,从事美术方面的工作。
“有想过出国吗?”他整个人的情绪变得不对了起来。
林初夏摇头:“没有,也完全不想。”
她就想踏踏实实地留在国内。
气氛霎时变得安静又沉重,陆思哲垂着眼不到一秒又掀起眼皮看着她,眼底黯淡,语气失去慵懒,很沉闷,似乎不愿意说出这个事实:“林初夏,你没发现我们道不同吗?”
人各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