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girl ,I only love you(我的女孩,我只爱你)
极致律动感听了频频上头,而他那蛊惑人心般的声线自由地穿梭在其中,完全突破了英法歌词咬字和唱腔的传统框架:
You spread your wings(你展开了你的翅膀)
I soar freely with you in the sky(我和你在天空中自由翱翔)
To fly to the utopia(飞向乌托邦)
My girl ,I only love you(我的女孩,我只爱你)
歌曲结束,林初夏摘下耳机把手机还给她,没有直视嘉仪而是垂下鸦羽似的眼睫,把眼底的情绪掩盖住。
时隔很久,即便没有人提起,可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心还是会被触动着加速跳动,像过了电,一直没有动弹。
上次有这种反应,是她几天前做的一场梦。梦见了他们在雪中分离,还梦见了他们会再次相遇。
对于梦,她是半信不疑,天下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巧合。
那场大雪是我们分开时的最后一舞。
自大雪中分别后,她失去关于他的一切消息,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只有林初夏自己知道,从乌斯藏回来后林初夏的心情一直处于谷底,她还看了多次心理医生,也有不断去看他的电影,歌曲,他留下的任何作品,都是一抹光的痕迹,点亮阴暗的心灵,成为她的精神寄托。
她好想他,好爱他。
这四年终于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如何爱,可惜她爱的人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被她伤了心。
那年盛夏,风的气息,蝉的鸣叫,燥热无比。少年骑着单车穿梭街头,带来阵阵清香,他身上有光,他比太阳还要耀眼。
心中的所爱,在瀚海,在山巅,在云端,在星辰,在世界的尽头,在心口。
嘉仪的声音清润好听,划入耳畔时也打碎了她的思绪:“初夏?”
林初夏回过神,捏了捏眉心,黑漆漆的眼睫垂着,让嘉仪看不出她眼里的情绪,只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平缓,应是没什么事:“抱歉,走神了。”
嘉仪把手机放回包里,听到林初夏说“很好听”时下意识地笑了笑,心道不愧是我的闺蜜,果然跟我一个喜好。
嘉仪继续给她安利:“他还有一首歌也特别好听,叫《狗尾巴草》。”
接着,她一边吃一边听嘉仪滔滔不绝的说着,林初夏听的马虎只听进去了几句,“是他的忠实粉丝”“他的粉丝超多”“他的每首歌都巨火”“超爱他的歌”“想要他的签名和合影”“什么时候出下一首歌”等,林初夏心被她的话牵引着缩了下,晃动了一下玻璃杯里的红酒,只简易回应。
吃完饭已经是晚上,气温有所下降,走在马路同宽的林荫大道,两边的奢侈品店,各种推销商品的店员,熙熙攘攘的人流,一切都是那么平常。
她们并肩走在一起,打算沿着梧桐林荫道往埃菲尔铁塔走,一阵凛冽的风吹来,像撒向天空的细盐,漫天飞舞,嘉仪打了个喷嚏,一抬头,她就再也不淡定了。
林初夏的脚步不由的止住,看着身旁的男女争吵,她本想劝架可连嘴都插不上,吵声不断吸引了一些人眼球,但没有人驻留。
嘉仪拧着漂亮的眉毛,食指指着男生,想都没想就开始骂:“我操,徐嘉程,咱俩已经分手了,别来烦我,OK?”
男生穿着简约,但一身都是名牌,林初夏面对着他俩,看的很清,他的五官端正,身高在男生里正好,不算太出类拔萃。
徐嘉程想握她的手可被她无情的甩开,嘉仪把手插进兜里,而对方只能毫不掩饰的苦求她好几句。
不远处的埃菲尔铁塔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那冰冷钢梁由黄色灯光包裹,自塔底两边的曲线延伸到高高的塔顶而交汇,似铺上光晕的塔身与远处蓝黑色夜空强烈的对比,村托出铁塔独有的美感。
林初夏下意识的拿起手机想拍张照,一翻包发现空空如也,手机包括包里的信用卡都没了,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有一股茫然无助又带着恐慌的感觉涌入心头。
来到法国这些日子,她不止一次被偷过东西,长了记性之后出行时就细心保管自己的财物。
这里小偷见人就盗,手段高超,团伙分工明确,趁虚而入自身东西就会消失不见,让人防不胜防。
林初夏断定自己很大概率就是在这里被偷的,埃菲尔铁塔附近人多是个很好的下手点。
回头望去,凡是视线触及的角落,到处人山人海,上哪去找小偷,就算找到自己力量薄弱又如何把东西抢过来?
心一紧,还是算了吧。
一旁的两人也争吵完,徐嘉程被她气得不欢而散,嘉仪倒没太大反应,她扭头,勾出个明艳的笑,对林初夏说晚上不安全,还是提前回去好。
林初夏心情不大好,神色僵住,不出一秒就冲她点了点头。
正要走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藏进心底般熟悉的声音。
声音一出,心头一颤,林初夏恍然一瞬,怀疑是自己听错,但她的意识格外清醒,这是真实的,真实的声音划进了耳畔。
四年了,她亲耳听见了这刻在骨头里的声音。
清冽,散漫中带了点痞气的拽音。
她的心脏、大脑所有能控制她的感官,全都引着她抬头,朝着声音的源头寻去。
记忆中那么青春的身影再次重现在眼前,真实的、清楚地看见了他的那张脸。
四年过去,骨子里透着的那股坏劲仍在但更成熟,也更瘦了。
光线明暗不定,男人站姿懒散,身形挺拔且高瘦,穿着一身黑,偶尔被风卷起衣摆的一角,勾出利落流畅的腰线,宽肩窄腰,五官被呼啸迎来的冷风割成更为冷厉的立体,深邃的眸似蛊也是瘾,随便一个眼神都惹人沉溺进他眼底的冰川,不知冷。
原本正要拿出的烟被他重新揣进了兜里,光线消失,原本冷峻硬挺的眉宇拉扯出一丝狠辣般的疏离感,如墨一般的眸子噙着不明的意味,只单单扫了一眼她的穿搭,是她喜欢的紫色。
林初夏还是多年前那个漂亮灵巧的模样,但多了一股岁月磨打也经久不息的傲气。陆思哲的喉咙发闷,止不住的回忆涌了出来,心底密密麻麻的生涩。
只有他不抵当年。
尽管如此,那淡如樱色的薄唇一张一合,慵懒携带着几分清绝又磁沉的声音由此出来:
“这么多年,还喜欢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