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药后,云今刚想起身离开,却被净真大师拦下。
“女施主不用回避,贫僧与西望已聊完,”说完便起身离开。
云今默默行礼后坐到了谢毓朝的对面。
“这药是净真大师开的,趁热喝了吧。”
谢毓朝不动声色,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云今看着他面不改色的模样,想到了净真大师说的话,谢毓朝因为中毒失去了味觉,这药对于没有味觉的他来说于水无疑。
“你...”
“你...”
谢毓朝和云今几乎同时开口。
“你先说吧,”谢毓朝笑着看着对面的人。
云今也不再客气,“咳...这几日,你昏迷着,竹苑被我处理了,暗卫没有地方去,就安置在了我的院子里,那日黑衣人的事我觉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等你身体好些了在做打算也不迟,听锦大人说,宫中似有些异动,还好你醒了,否则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云今只说了竹苑被处理了,不敢说自己那天非常果断把竹苑烧的一干二净的事,生怕谢毓朝找她要块地。
谢毓朝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日的事,虽然锦之都已告知,但她声音柔和,清转冷静,让人听了很是心安。
“锦之都与我说了,多谢你为我打算。”
云今听到此话,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她没想到谢毓朝如此直白地说了出来,脸上不觉有些发热。
“没什么,你救过我很多次,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更何况我们是...是盟友,”她一边说着一边有些心虚地喝着水。
“暗卫在你的院中不合适,让他们来清南寺吧,”谢毓朝声音有些冷了下来,想到一群暗卫在一个未及笄的小丫头的院中吃住,就觉得很是不妥。
更何况,自己都没去过她的院子!
“这里是佛门清修地,多有不便,还是在我院中吧,我已与父亲说好,这几日去陪外祖父,不会有人来我院中的,殿下放心就是。”
谢毓朝见她考虑周全,也不再多说,勉强应下,想着过几日将暗卫安排到锦瑟楼去。
他静静地看着云今摆弄着茶盏,思绪不觉地想到净真大师刚刚跟他说的话。
“她是个有佛缘的人,或许能助你成事。”
佛缘...?
师父也曾说我有佛缘,可佛缘若是像我这般如此艰辛,她没有佛缘或许更好,这条艰辛的路也不必她来协助。
谢毓朝看着云今出神,心中早已思绪万千。
云今放下茶盏回眸,看到谢毓朝直直地盯着自己发呆,目光坚定却又透着淡淡的悲凉,好似心中有很多难言之隐。
“殿下不必担忧,有锦大人在,外面的事基本上都安排妥当了,还是把身体养好再说吧,”云今带着安抚的意味道。
“酒铺的事如何了?”
云今没想到他会问这个,犹豫了片刻,“阿巴扎那日被放出来了,应该是济王指示的,好在阿巴扎对我的事并不清楚,多是些皮肉伤。我在想这酒肆还要不要开...”
云今仿佛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一股脑把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一旁的谢毓朝默默听着,不做声。
“为何不开?难道不差钱了?”谢毓朝带着调侃的语气问。
差钱的!!
云今想着自己开酒肆的目的就是为了钱,有了钱以后,若是遇到事情还好得以应变,不似那时的无助...
“多谢,”谢毓朝的话让她心中更加坚定。
这酒肆不只是要开,还要做大做强。阿巴扎没有错,自己也没有错,错的是有狼子野心之人,自己不应为他们买单!
谢毓朝从身上取下一枚玉佩递给云今,眼神示意她接着。
云今有些不解,伸手接过玉佩,“这是?”
“一块普通的玉佩罢了,保平安的,”谢毓朝轻描淡写地说道。
温润的白玉拿在手中没有一丝凉感,细腻的质感可以感受到这块玉必是价值连城。玉面有着精美的雕刻,是一只西北鹰...
这像是...图腾?
谢毓朝看着云今一直端详着白玉,生怕她还给自己,便拿过玉珏,轻轻地系在了云今的腰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无暇的白玉便已挂在自己的腰间。
许是两人有过太多次的近距离接触,云今已不再害怕他的亲近,甚至连害羞都少了许多。
只是这么贵重之物...
云今刚欲开口,却被谢毓朝抢先一步,“不值什么钱,护身的。”
云今也不再执拗,默默地用手摩挲着暖玉,不知不觉中眼里竟有了明显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