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宁指出:“来来去去都是死,还是找出一条生路吧。”
“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纠结于此容易错失良机。”陆潮生说得像是经验丰富,早就发现问题所在。
染宁说出猜测:“感觉这次又要出事,就是没解决根本问题。”
“根本问题是无法解决的……”
陆潮生这句话说得像是走投无路、全盘皆输,染宁自然感觉问题很大。
“上次最后出事就是因为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她说出推测。
陆潮生依然坚持:“这次情况跟上次相似,就不用再纠结那个问题。”
“怎么就相似了?目前还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你这么认为,事实并非如此,如今已天下大乱。”
染宁点出差异:“这里又没乱。”
“只是侥幸推迟几天,又不是完全不会发生。”陆潮生不认为有什么好事。
“那就还来得及啊?”
“已经来不及,天灾早就到了。”陆潮生说出事实。
他的态度坚如磐石,染宁不禁问:“现在不是灾难之前吗?”
“早就已经开始,在你还没醒的时候。”
这里指的是染宁第一次从医馆苏醒,听起来毫无希望。
染宁委婉地说:“你说的像是现在只能等死……”
“你不正在做?”
“那现在要干什么?”染宁憋了一股气,怎么什么都不行。
陆潮生说:“我问到一件事,她说反噬阵法还在,只是看要怎么用。”
“就算能反噬,又能怎么样?”染宁声音有所上扬。
陆潮生说明:“能在一定程度上挡住他。”
“挡住他也还是会死,”染宁起身走远,“要死你自己死去吧。”
医馆这时还算安静,因此染宁最后那句话显得格外突兀。
其他人听她说到“死”,又快步走远,顿感不妙。
一天都差不多结束,怎么又要出事?
下午才有人在医馆打了一架,难道晚上还要打起来?
白品轩对此发表看法:“也许动荡没有从外来,而是从这里开始。”
这句话没问题,但有人说出一件事。
“你还不知道吧?”有个妇人说,“今天下午有人打起来了。”
她说完就指指戴子溪和曹阳,然后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她说完就走,因此白品轩又去问其他人:“今天有人打架?”
被问的是个年轻人,刚好也准备离开,正是参与修炼的病人之一。
“那两个打的花样还挺多,”那人叹了一口气,“幸亏没造成什么损失。”
说完他就跟另一个人边讨论边出去,似乎在商量什么要紧事。
“可能是前后差异太大,所以她才这么冲动,”白品轩略有感慨,“之前我也是类似情况。”
“你们完全不是一回事。”旁边有人听到,说了一句才走出医馆。
病人陆续离开医馆,但是白品轩旁边还有一个人,因此他说:“我还是过去劝一下吧,以免重蹈覆辙。”
白品轩光明正大走过去,但到戴子溪面前却是另一幅面孔。
他布下阵法才说话:“一切已成定局,你怎么挣扎都没用。”
“我打不了你,难道还打不了其他人?!”戴子溪很不服气。
“无论你怎么打,结局都是死路一条,”白品轩十分不屑,“还能苟活几日就庆幸吧。”
戴子溪没有气馁:“等我把医馆掀翻,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
“你要是有这个本事,不妨施展一下。”白品轩完全没当一回事。
戴子溪更气:“我就说你不是好人!”
“好人是专门用来埋骨铺路的,”白品轩点明,“你能走到今天,脚下也踩着不少好人。”
这时夕阳洒进来的光刚好落到他脚下,白品轩仿佛踩在上面。
戴子溪说得有些讽刺:“掀翻医馆是给你铺路,你还得谢谢我。”
“那就看给我铺路的,是你还是医馆吧。”白品轩给出二选一的结局。
戴子溪怒道:“我又不是好人!”
“但你是铺路的。”
白品轩说完就转身离开,然后跟其他人感慨劝不动。
这时还留在医馆的基本都是修道人士,听到他这么说就有点一言难尽,刚刚他根本就没有劝。
即使布阵隔音,也知道从他嘴里不会出来好话。
他们没有点破,毕竟没有意义,只是纷纷敬而远之。
天色逐渐黯淡,医馆众人吃完饭就各自歇息。
何泽平和苏云已回房休息,段亭舒还在药房整理东西,田衡走过去说:“她说我可以布局。”
“你怎么还在想这种事?”段亭舒有点迷惑。
田衡低声说:“那个人很危险。”
他会这么说的只有一个人,段亭舒转头张望,看到那个病弱公子躺在床上。
“可能有什么后果?”
田衡指了指空地里的杂草,此时已进入深秋时节,大多数草木已经枯黄。可那些杂草即使干枯焦黄,来年春天又能绿意盎然,还能四处疯长。
仿佛只枯不会死,永远都不会随着天地衰败而丧命。
即使周遭草木的生命都已戛然而止,杂草依旧能蓬勃生长。
正如当今天下大乱,死法千奇百怪,都是没有活路。
——白品轩仍然能笑到最后。
“这么严重?”
田衡指出:“他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你一个人就行?”段亭舒有些怀疑。
“他们一个胆识不够,一个不想管事。”田衡说的是何泽平和苏云。
段亭舒表示:“虽然胆识不够和不想管事,可一旦出事还是会上。”
“你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