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后,几人顺势到旁边的广场上玩。
广场上摆满了各项娱乐游戏,把本来空旷的地方围得水泄不通。
宋池羽看上了前面有一处套圈的,拉上何清洛就往那儿跑。
“你慢点嘛,别急,那一块儿人不多。”
宋池羽停在了套玩偶的地摊前,看到最后一排巨型的玩偶眼睛都直了。
“老板,你这怎么玩的?”宋池羽眼睛放光地问道。
“30块钱50个大圈,小玩偶要全套中,大玩偶挂个边儿就行。”
何清洛觉得30块钱50个圈有点贵,可宋池羽却觉得相当便宜,“先给我来100个圈!”
何清洛瞪大双眼望着他,“你疯了,要那么多干嘛,来50个就够了。”
宋池羽:“50个肯定不够的,我要套那个最后面的皮卡丘,100个都不一定砸得到一个。”
何清洛看到了他说的皮卡丘,在最后一排隔这里距离特别远……
“那么远?咱们套近一点的不行吗?”
宋池羽:“不行,我就要那个。”
态度强硬,何清洛没辙了,只能对老板说道:“给我来100个圈吧,在哪儿扫码?”
老板看他俩的着装和身高以为何清洛是大学生过年带着弟弟出门玩,兴冲冲的把收款码拿给他。
“带着弟弟出来玩哈?”老板一口正宗的竹溪腔调。
何清洛边扫码边说道:“我外甥,我姐姐姐夫在家里招待客人呢。”
宋池羽闻言抬头瞪他。
老板客套地说两句,“你看着这么年轻,都有这么大的外甥啊?”
何清洛笑着附和,“哪儿有,我都快30了,化了妆显年轻。”
老板走远后宋池羽才开口说道:“你就这么占我便宜?”
何清洛得意,不说话。
随后两人开始了套圈。
苏承翊和顾燃浅在后面像极了带俩小孩出门的大人,眼神里饱含宠溺。
过了一会,他们已经花光了70个圈,但还是没有套中宋池羽想要的那个皮卡丘,其他的后排的也套不住。
宋池羽急了:“啊啊啊,怎么老是套不中啊!”
何清洛气得骂道:“这特么赚的就是智商税,隔那么远砸到都很难,更何况砸到了也会弹开,弹力这么大,套不中的,你还不如套前面小的。”
宋池羽气鼓鼓地说道:“我不要,我就要那个皮卡丘!”
何清洛不来了,他觉得根本套不住,不浪费自己的精力了。
眼看宋池羽还有两个圈,他都快绝望了,眼神委屈巴巴,眸色暗了暗。
“就两个圈了,赶紧扔了算了,花冤枉钱,我还不如去买一个,说不定比60块还便宜呢。”
听何清洛这样调侃宋池羽委屈极了,“苏承翊,你帮我嘛,我套不住。”
苏承翊心都化了,赶忙上前安抚,“我也不会套呀,以前从来都没稀罕过玩这个,要不咱们去买一个吧?”
宋池羽撅撅嘴,“买的哪有赢来的好。”
顾燃浅看不下去了,走过去说道:“要不你把剩下两个圈给我吧,我来试试。”
宋池羽听闻把剩下两个圈给了他。
顾燃浅随手丢出第一个,精准砸中皮卡丘,只是力道没把握好,弹开了。
何清洛严肃起来,“想掌握这个力道可不容易,多一点少一点都不行,你别有压力,套不中不怪你。”
顾燃浅点头,然后屏息凝神。
他从小生活在山村,是那种贫困县里的山村,相当于是贫困中的贫困,落后中的落后。
那里的孩子从小活泼好动,虽然是09年的,却几乎完美的继承了上一代80年代爱玩的游戏,其中套圈就是最常见的。
顾燃浅更是一群同龄人中玩的最厉害的,当初在山里的平路上,隔了10多米的木桩都能百发百中。
虽然有半年没上手了,但是骨子里的本事还在,现在最难掌握的是力道。
力气大的人不一定就厉害,但是能够将力道掌控的炉火纯青的人一定很厉害,顾燃浅觉得自己能行。
想要卡住力道,使得圈精准砸到皮卡丘的瞬间别再反弹,实在很难。
顾燃浅调整呼吸,他刚刚第1个圈就是试探大概需要多少的力气,经过刚刚几秒的思考,几乎已经确定了。
他睁眼的瞬间扔出最后一个圈,所有人都有点紧张,他呼出一口气,欣慰地点头。
半秒后——
宋池羽欢呼:“啊啊啊,你中了,你中了!你居然套中了!”
顾燃浅微笑,最后一个圈不偏不倚,刚好落到皮卡丘的脑袋上。
何清洛心里盘算着,要做到这样的程度顾燃浅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训练,他的童年实在太令人向往了,何清洛不禁联想起顾燃浅小时玩套圈的模样。
老板把那个皮卡丘拿给宋池羽,苏承翊转手接过,替他拿着。
顾燃浅走到何清洛面前,看到何清洛表情严肃,好似在思考什么,下意识觉得何清洛吃醋了。
也许是因为他帮宋池羽套圈呢,可是何清洛不会这么小气,更何况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何清洛肯定不会在意,但是顾燃浅就是自私的觉得何清洛在为他吃醋,这样他心里就有莫名的成就感,因为何清洛在意自己。
“清洛,你在想什么?”
何清洛笑着走到他身边,“我在想小时候的顾燃浅是什么样的,是和现在一样帅气,还是更可爱一些呢……”
顾燃浅害羞了,小脸绯红。
随后四人一起到了旁边的丢沙包游戏,规则如下:
一次20块钱24个沙包,砸架子上的羊驼,每一排都有6个羊驼,一共5排,30个羊驼,砸中1~14个得幸运奖,15~21个二等奖,24个一等奖。
注意沙包数不可叠加,一次性只有24个,失败了只能重新付钱,重新开始计数。
宋池羽:“这个看着好简单哦,隔得又近,而且但凡砸中一个就有幸运奖!”
何清洛看了看旁边的奖品,一等奖是一头大熊,二等奖是一些大小居中的玩偶,比宋池羽刚刚的皮卡丘要小一些,幸运奖的玩偶就更小了。
宋池羽立马扫码支付,然后老板给他拿出24个沙包,他随意丢了一个就打掉了一个羊驼。
“唉,这个简单,清洛来我们一起扔,争取拿个一等奖!”
何清洛也加入进来,此时宋池羽又扔了一个沙包,可惜从刚刚的缝隙掉下去没打到别的羊驼。
何清洛目瞪口呆,“你怎么这么菜呢,这空隙还不是很大你都打不中,待会儿就剩几个的时候就更打不中了,这样我们还怎么拿一等奖?”
宋池羽心虚地转过头。
何清洛看准了一丢,精准打掉两只羊驼。
“哇哇哇,清洛你好厉害,一下子打掉两只呢,看来我们还有望那一等奖。”
何清洛不敢再打了,现在空隙越来越多,他怕拿不到一等奖就让顾燃浅来,他准头好。
顾燃浅上阵,他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蓄力好几秒,用尽全力一扔,结果将整个架子都打倒了,所有羊驼都掉在地上。
顾燃浅赶紧绕到后面去帮老板把架子扶起来,顺便把羊驼挨个摆好。
“对不起,对不起,我力气使大了……”
老板说着没关系,话语间满带着笑意和佩服。
剩下三人愣了一下,然后都笑起来,“老板,这样算数吗?”
老板点头不说话,在竭尽力气憋笑。
何清洛已经笑到蹲下了,顾燃浅尴尬地走到前台,宋池羽说道:“老板,这个一等奖的熊有多高啊?”
老板憋住笑说道:“站直的话有1米68。”
宋池羽惊住了,“哇,差点比我都高了,要不这样吧,这个一等奖我们不好拿啊,给我们换成两个二等奖,你看可以吗?”
老板连忙说可以可以,然后拿出二等奖的玩偶,任他们挑选。
宋池羽选了两个,一个是库洛米,另一个是布丁狗。
苏承翊看这个库洛米玩偶好眼熟,张口就来,“我记得这个好像叫美乐蒂吧?”
何清洛顿时哈哈大笑,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我要去告诉三丽鸥……哈哈哈”他笑的话都说不明白了。
宋池羽也笑,“笨蛋宝宝,这个是库洛米啦,美乐蒂是粉色的。”
苏承翊无视掉何清洛的嘲笑,呆呆地说“哦”。
何清洛笑完了,“怎么,你觉得美乐蒂跟库洛米很像吗?”
苏承翊白眼,不说话,何清洛也不问了。
宋池羽将布丁狗给顾燃浅,“顾燃浅,这个布丁狗送给你了,谢谢你帮我拿了一等奖。”
顾燃浅开心地接过,现在他左手拿着布丁狗,右手提着何清洛的包,苏承翊左手皮卡丘,右手库洛米。
何清洛兴致来了,搜了一下这这几个玩偶。
有点小震惊,“这两个二等奖玩偶加起来在某夕夕上要30,而我们只花了20块,这么看老板有点亏啊,应该以前很少有人能达到二等奖以上吧?”
“不过我们不该换两个二等奖啊,他那个1米68的大熊比这两个加起来都贵一些,怪不得你说换成两个二等奖,他立马就答应了。”
宋池羽:“那个不好拿嘛,两个小的也怪好的呀。”
何清洛走着走着好像看到了什么,扭头大声说道:“宋池羽!你那个皮卡丘在某夕夕上只要10块钱,老子刚刚花了60块钱套到的!”
宋池羽顿时心虚无比,不敢说话。
好在何清洛没有计较,说了他一句转身又走,“我本来还以为那么大的皮卡丘,起码要30多块吧,结果他居然就只要10块钱???”
苏承翊不解,“这些卡通人物不应该挺贵的吗,我看网上三丽鸥周边都炒到天价了。”
何清洛:“那种是限量款的,而且做工不知道比这种地摊货好多少,就这种在某夕夕上能买到的便宜货就很普通,不知道你还在那稀罕那个皮卡丘干什么。”
宋池羽撅撅嘴,“我怎么知道老板那么黑心,我以为他好歹最后一排摆点好的吧,结果也是那么便宜的……”
何清洛:“得,以后再也不玩这些了。”
宋池羽:“咱们先逛逛街,玩点别的,晚上吃烧烤,快到12点时到一中下面的桥边上跨年吧!”
苏承翊:“那儿有什么,没去看过。”
宋池羽思索一下,“也没什么,就是觉得那里人少氛围也好,视野开阔,空气清新,绿植多,最主要的是夜黑风高时江流不息,颇有一份美感。”
四人一敲既定,随后前往商业繁华地带逛街。
竹溪县浸在年关的靛青色里,天色像未化开的蓝墨水,洇湿了灰扑扑的楼角。
寿康路褪色的红灯笼在阴翳中摇晃,冰糖葫芦的玻璃壳映着卤味摊腾起的热气,攒动的人影把柏油路挤成沸腾的河。
卖糖画的老人蜷在掉漆的招牌下,铜勺倾泻的琥珀色糖浆裹住孩童的笑,穿靛蓝棉袄的主妇们挤在干货铺前,指尖翻飞间山核桃壳簌簌剥落。
旧书店檐角垂着冰棱,隔壁新开的奶茶店蒸出甜腻白雾,烤红薯的铁皮桶前围满打工归来的青年,他们冻红的指节捏着烟,火星明灭在灌满腊肠咸香的风里。
暮色渐浓时,整条街浮起暖黄的炉火光斑,像散落在青石板上的碎金子,蒸糕掀笼的刹那,满街都是蓬松的米香。
晚上七点,几人一块到烧烤店落座,路上抱着三个大玩偶不方便,顺便买了一个大手提袋装进去,由苏承翊提着。
他们到了这里最出名的烧烤店,宋池羽突然有点疑惑,“不好,我不知道我们几个吃几斤的鱼合适,他们这里的烤鱼最出名了,以前舅舅带我来这里吃我都没注意过吃的多重的。”
何清洛:“那就不吃烤鱼了吧,我正好也不喜欢。”
苏承翊和顾燃浅也附和,宋池羽点头,“好,那就不吃烤鱼了,大晚上的少吃点也好。”
“他家的炒饭我不太喜欢,我们点炒面吧!”
三人齐应,然后开始埋头苦干,这一天也逛累了,目前只想吃东西。
铁皮卷帘门将冬夜劈成两段,烧烤店内蒸腾的油气裹着白炽灯管嗡嗡震颤。
蜂窝煤炉窜起的蓝焰舔着铁签尖端的肥油,滴落时溅起细小的星火,混着孜然粒在烤架上爆开的脆响。
穿褪色红围裙的服务员卷着汗湿的袖口,不锈钢托盘撞开此起彼伏的碰杯声,油光发亮的塑料凳腿纠缠在满地竹签堆里,麻辣与蒜香在汗味中发酵成粘稠的雾。
玻璃门不断吞吐着寒气,新来的食客肩头还凝着细雪,围巾刚解到一半就被邻桌划拳的声浪卷了进去。
老板娘脖颈泛着油光,五指翻飞间辣椒面像撒落的火星,将每张酡红的面孔染得更艳三分。
后厨排风扇徒劳地转动,油烟凝成混浊的云团压在人头顶,毛衣纤维早粘在后背,却没人舍得推开那扇通往靛青色街道的门——门外枯枝正抽打着结了冰碴的招牌,而门缝漏出的橙光里,打工青年冻红的耳尖刚被羊肉串烫得一哆嗦。
差不多吃完了,店里面的空气太闷热,而且油烟味很浓,何清洛觉得如果是女孩子在这里肯定会不舒服。
加上他本来被外面的冷风吹得有些晕,进来后在一下子闷热起来,整体就很不舒服,所以他吃放下后赶忙到另一处通风口徘徊,还没有出店。
虽然这时候吹冷风肯定不好,但是确实让何清洛有点清醒舒服,冰凉感进入皮肤,丝丝惬意漫上心尖。
不一会儿,顾燃浅朝他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盒纯牛奶递给何清洛。
何清洛头晕还没止住,可能是环境让他感到不舒服,他眼神迷离,看不太清眼前人,困倦漫过心头。
他看清了来人是顾燃浅,然后“微醺”着说道:“给我的?”
何清洛的反应比清醒时迟钝了很多。
顾燃浅点头,“嗯嗯,喝点吧,会舒服些。”
何清洛听话地拿过牛奶,缓缓插入吸管,呆呆地喝了起来。
后面餐桌上的苏承翊和宋池羽还在干饭,这里闷热的气息似乎并没有影响他们。
顾燃浅看着何清洛这个呆萌的样子,突然觉得何清洛像只小猫,和以往傲娇的小猫不一样,现在的小猫晕头转向的,乖乖地蹲在地上喝着牛奶。
这个样子萌极了,顾燃浅疯狂心动,好想抱着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