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校园歌手复赛即将开赛。
五月九号的晚上,顾燃浅都是抱着何清洛睡的。
天刚蒙蒙亮,晓色昭然若揭,天空即将破晓,何清洛在迷迷糊糊中醒来。
何清洛睁开眼睛,有些发懵,发现自己被一双壮实有力的双臂环抱,清醒时才发现是顾燃浅抱着自己,还是熊抱姿势。
何清洛有点无语,掰开顾燃浅的手臂,坐起身后扇了顾燃浅一巴掌,把他惊醒了。
“啊……”顾燃浅揉揉眼睛,逐渐坐起身,恍恍惚惚地说道:“清洛打我干嘛?”
两人此刻都是坐在床上的,何清洛清瘦的身形在此刻与顾燃浅形成鲜明的对比,以往穿着校服外套都看不出来他们体型差异这么大。
何清洛完全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在你床上,我昨天做什么了?”他生怕昨天撩得过火然后顾燃浅没把持住……
顾燃浅清醒了,呆呆地说道:“你昨天非要拉着我喝酒,喝醉了还要拉着我睡……”
何清洛肉眼可见地急了,“那我做什么了没有?”他可不想没成年就把自己送出去啊!
顾燃浅眼神还是有些呆滞,昨晚——
顾燃浅拿着何清洛的手亲了又亲,“今天也来我家吗?”眼神可爱又单纯。
何清洛笑道:“当然,我跟大伯说在朋友家给他补课,他也不管了。”
上楼后一如往常,吃晚饭,然后写作业。
何清洛闲无聊,“诶,我记得你有一罐酒来着,反正写完作业了,我们喝点吧?”
顾燃浅也没说什么,起身去拿,哥哥想要的他就给。
“你上次都喝醉了……”顾燃浅没把话说完,没说出何清洛酒后吐真言的事,虽然现在在一起了,但这样的糗事还是瞒着较好。
何清洛:“怎么,这酒多好,舍不得给我喝?”
顾燃浅连忙摇头,“没有,这酒本就是为你准备的。”
何清洛眼神疑惑,顾燃浅又解释道:“这是我爸给我以后结婚准备的,其实本来是我爸妈结婚用的,但他留了下来给我。”
原来顾燃浅已然把他当成了终身的伴侣。
何清洛欣慰得笑了,“好,公婆在天有灵,希望他们知道我俩在一起能够支持并保佑我们吧!”
顾燃浅拿出酒杯,为二人倒满。
何清洛举起来碰了碰顾燃浅的酒杯,“喝了这杯酒,我们入洞房。”
顾燃浅欣然饮下……
几杯后,何清洛醉了,顾燃浅却屹立不倒。
“再……再来,我还能喝~”尾音还带了小转音,萌得顾燃浅心都化了。
顾燃浅指腹抚了抚何清洛的脸庞,“哥哥,我们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何清洛已经闭上眼,嘴里还嘟囔道:“我不,我还要~喝。”
“要”字又是小转音,逗的顾燃浅心里痒痒。
顾燃浅灵机一动,鼻尖贴着何清洛侧趴着的小鼻尖,“哥哥,你不是要和我入洞房吗?我们得上床才行啊!”
何清洛听着好像是那么回事,“好,那我们去入洞房……”
顾燃浅听闻赶紧抱着何清洛去睡觉了,待躺下后,顾燃浅抱着何清洛的后颈亲了亲,“哥哥,晚安!”
何清洛还没睡着,“抱着我……”
顾燃浅一愣,于是照做抱着何清洛睡了……
回忆结束——
顾燃浅:“就是这样了,没发生什么。”
何清洛松了口气,“还好没发生什么……”
顾燃浅坏笑起来,贴着他的脸,“哥哥,如果发生什么,你也不该比我先醒吧?”
闷骚的气息弥漫在被窝的暧昧气息里,何清洛一只眼睛崩成了单眼皮,“谁知道你行不行。”
顾燃浅轻轻咬他的耳垂,“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何清洛拍开他的脸,“没成年之前你休想。”
顾燃浅突然正经起来,“当然,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爱护哥哥的。”
“现在一口一个哥哥倒是叫的好听……”
何清洛突然想起什么,“你说那个酒是给未来老婆的,那我第一次喝的时候你也没阻止,难道你那时就喜欢我了吗?”
顾燃浅摇头,“那时还没有,不过我当时也觉得找不到老婆,所以给谁喝都无所谓,不过第一口还是给老婆喝了,哈哈。”
何清洛欣慰地笑了,“起床吧,中午又要去学校了。”
……
正午的太阳在校门不锈钢雕塑上折出刺目的光斑,烫得人睁不开眼。
抬手挡在额前,看见校训石旁两排银杏叶被晒得卷了金边,像是被谁随手折起的旧书页。
蝉鸣突然从梧桐深处炸开,惊碎了喷泉池里的彩虹。水珠随风扑到脸上时,能闻见槐花的甜味混着草坪暴晒后的青草腥——这味道和去年毕业时留在校服上的如出一辙。
绕过褪色的花廊,操场橡胶跑道蒸腾起的热浪让远处的教学楼微微扭曲,蓝色玻璃幕墙把流云裁成细长的絮,晃得旗杆上低垂的国旗愈发红得发蔫。
食堂方向飘来餐盘的碰撞声,几个穿短袖校服的身影抱着练习册匆匆跑过,冰镇汽水的冷雾在他们指间凝成水珠,滴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发出细碎的滋滋响。
保安室的铁窗大开着,老式吊扇在墙上投下转动的暗影,蝉蜕还粘着去年冬天的枯枝,在热风里轻轻摇晃。
返校路上——
“你复赛打算唱哪首歌呀?”顾燃浅问道。
“你把我灌醉。”何清洛言简意赅。
顾燃浅有些愣神,“这是歌名吗?”他有点怀疑,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喝酒的事,所以唱这首。
何清洛料到他的小心思,“这是歌名,本来是打算放在半决赛唱的,但是昨天你刚好把我灌醉了,所以就复赛唱,应景。”
顾燃浅嘟嘟嘴,“哼,明明是你自己要喝的。”
何清洛傲娇道:“我不记得有这么说过,昨晚的事我都忘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编来哄我的,所以就只能理解为你把我灌醉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