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情况来看,应该是飞机遭到碰撞时,患者的头部受到了撞击,有些脑震荡。然后现在......”医生顿了一下后,蹙着眉,“缺失了些记忆。”
“那医生,我孙女这个...记忆还能恢复吗?”林墨有些担心,“但是她认得我啊,这个失忆是什么...或者哪段记忆不记得了?”
夏盛鸥也问道:“那要多久才能恢复,她这高三马上要高考了,影响她高考吗?”
听他这话林墨更来气了,“夏盛鸥,都到什么时候,你还想着高考。我告诉你,等甜甜身体恢复好了,我就把她带在身边,也不用跟你回去了。”
夏盛鸥被她一通怒骂,也不敢吱声了。
医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继续说道,“也别太担心,您外孙女已经脱离危险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的。记忆的话...可以多帮她回想回想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哪天就想起来了。”
……
夏甜抿了抿唇,随后看向她面前的人。“外公外婆,你们这是干什么?”
岑文礼笑了笑,随后轻声问,“甜甜,你现在几岁了?”
夏甜有些莫名其妙,但她还是回答了,“十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松了口气。
年龄还记得,那就说明只是忘记了一些事情。
林墨又问道,“那乖乖还记不记得为什么要来温华?”
为什么要来温华呢?
夏甜不记得了。
又为什么要坐飞机?
刚才那个白露是谁?
许魏洲是谁?
以及那个住院的裴言澈又是谁?
她想不起来了,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只要一想这些问题,她的头就会疼,像针扎一样。夏甜拧着眉,表情也有些痛苦。
林墨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似乎是让夏甜感到难受了,于是她连忙说道:“好了乖乖,想不起来就不想了。外婆换一个问题好不好。”
夏甜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她说,“外公外婆,我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
林墨轻声问道,“甜甜,医生说你有点脑震荡,忘了些事情。你先别急,外婆帮你回忆回忆好不好。”
夏甜点点头,嗯了一声。
这回夏盛鸥突然开口道,“甜甜,爸爸记得你是不是拿到保送书了,是被哪所大学录取了?”
夏甜瞥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拿到保送书了?夏副市长,您对我的期待是不是太高了点?”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林墨脸色有些难看。
随后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也答不上话。
夏甜不想看见夏盛鸥,说出的话也不加掩饰,“夏副市长,您在我这里您老婆知道吗,还有你那小儿子夏凡,你不怕他们生气吗?”
夏盛鸥面露尴尬,“他们不会生气的。”随后他又说道,“夏凡他好久都没见你了,前段时间还说特别想你,要不然我把他带过来陪陪你好不好?”
夏甜冷哼道,“他是怕我还活着吧。您放心,我不会跟他争家产的。”说完她就顺势躺下了,“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夏盛鸥被她一咽,脸色都不好看了,正要开口训斥,又想起林墨和岑文礼还在,只得将怒火压下去,不轻不重道:“甜甜,夏凡怎么说也是你弟弟。”
夏甜正要起身与他对峙,林墨伸手揽过她,在她头顶轻轻拍着,随后头也不回地说,“小夏,你先回去吧,甜甜得休息了。”
夏盛鸥虽已管至市长,但是对林墨和岑文礼多少还是带着小辈的尊重。得到了这话,他也不好留在这了。“爸妈,我就先回酒店了,等会市里要开会,你们有什么事情记得给我打电话。”
等他走后,林墨才将夏甜松开,她摸了摸夏甜的脸颊,轻柔的问,“甜甜,你告诉外婆实话好不好?”
夏甜不自觉捏紧手指,垂下眼眸。
心道:“完了。果然不能疾言厉色。”
只听林墨说,“夏盛鸥和你妈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
在夏甜印象里岑淇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她漂亮,知性,却又不显死板,她又是灵动的。
岑淇会手把手教她写毛笔字,她的手柔软而细腻,写在宣纸上的字秀气又不失内敛。会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教夏甜弹钢琴,兴起的时候还会哼上两句自己现场发挥得歌词。
她也会在夏甜厌烦这种枯燥的文艺生活时带她去骑马,摇滚或是攀岩。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岑淇突然变了。
她变成一个暴躁、阴郁乃至情绪不稳定地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