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是道长还没有告诉他我的存在,怕他误会道长金屋藏娇?”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月漓蹙紧眉头,满脸不解,这人怎么总是这么说话,还一直胡说八道,哪天外面要是有什么她的流言蜚语,八成都是这张嘴传出去的。
“道长急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您的小美人还不知道我的存在?看来您也没有多信任……”
“闭嘴!”
在那张嘴还没有吐出更过分的话时月漓呵到,“胡言乱语些什么。”
“我有说错吗?既然不是,为什么要将我关起来,连声音都防的严严实实,不就是怕他知道我的存在吗?”
叶霆翊说着踉跄起身,身体都在发软,撑着墙壁看着月漓,神色竟带着几分癫狂,勉强往前迈了半步,腿根本使不上力气,强撑着没有跪下去,目光却一直死死盯着月漓。
“怎么,我不过区区一个阶下囚,性命完全掌握在道长手上,道长还在怕什么呢?怕他知道您踩在我的身上?怕他知道您在我的身体上留下痕迹,还是怕他知道……”
月漓看着本就摇摇欲坠的人连站着都十分费力,一副越说越委屈的样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来到她的面前,说话时身体逐渐靠过来。
距离越来越近,月漓想要躲开,可正如叶霆翊所说,区区一个阶下囚,就算有什么阴谋,一念之间,她便可以击杀他,为何要躲。
月漓站在原地,蹙着眉头看着他越来越近,近到她能看见他的眼尾通红,好似咽下去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像是一只被抛弃的小狗满脸伤心的看着自己的主人。
只那一眼,月漓心底好像被什么戳中了一般,没再躲开。
她看着叶霆翊凑过来,说话时顿了顿,她只看见他的耳垂,接着便感觉到一阵热气吹到耳朵上。
“我们之间的距离这样近。”
月漓眉头紧的不能再紧了,伸手将人推开,明明没有多大力气,叶霆翊却“哐”的一声倒在地上。
面色不善地看着地上的人,月漓手指轻轻一勾,轻柔的灵力将叶霆翊送到床上。
“我不知道你的脑子在想什么,我也不在意你如何想我,但是南忱是我徒弟,你的嘴巴最好放干净些,我不希望再从你的口中听到什么龌龊的话,否则,你我的交易就此作罢。”
看着月漓离开的背影,叶霆翊怔住,思绪万千,闭上眼睛,深呼了几口,泪水从眼角滑落,心痛得仿佛要窒息,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却依旧想不明白,明明想着忍住的,怎么就说出来了!
“啪”的一声,红色的指印出现在脸上。
叶霆翊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懊恼铺天盖地将他淹没。
那个人是她的徒弟,他之前便有耳闻,据说身体不怎么好,怪不得这么防着他。
而且,她就算带徒弟出去也会给他带东西,他怎么可以那么说话。
叶霆翊:漓漓这么关心她,他竟然那么说,怪不得漓漓这么生气。
想着,叶霆翊又甩了自己一巴掌。
月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依旧愤怒不解,这人怎么长了那样的一张嘴,就算不是魔头,想来凭着那张嘴也能得罪不少人。
原想着自己之前的行为有些过分,现在一看,果然是她想多了,对付魔头怎么过分都不为过。
编排她就算了,南忱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都要编排?
月漓越想越气,看向叶霆翊的方向紧了紧拳头,“魔头不愧是魔头,龌龊,蠢笨……”
怒火越来越重,月漓闭上眼睛,索性开始打坐调息。
那家伙身上有伤,但是修士体质痊愈起来也快,她弄的那点小伤估计没两天就能好,这期间让他疼一疼就算收点利息。
想着月漓根本不打算给他药,更不想再看见他,免得又被他气到。
就算是她,正在气头上,也保不准一剑收了他。
——
清晨的阳光洒落,懊恼了一夜的叶霆翊不知道何时睡着了,他的身体紧紧蜷缩着,时不时泄出几句惊惧的声音,眼角落下的泪滴滑进发丝中,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走开!”
叶霆翊挥舞着手臂猛地睁开眼睛,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温暖极了,他环视着四周,记忆逐渐回笼,这里不是暗无天日的地牢,他已经逃出来……很久了。
两行清泪划过,叶霆翊捂着眼睛笑自己,区区一点点挫折,竟然能让他记了这么久。
“还真是弱啊。”
一夜的休息身体比昨夜好多了,力气恢复不少,他来到桌前拆开了糕点,那些糕点大多样式精美,味道也很好,就是太腻了。
他想漓漓的小徒弟一定是个被宠爱长大的孩子,所以才这么喜欢吃甜的。
不知道为什么,口中的糕点明明甜的发腻,但除了最初的感觉后,他竟觉得苦涩。
看着那些糕点,叶霆翊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理了理衣裳出了门,昨夜他口无遮拦说了些难听的话,他想向漓漓道个歉。
走到门口时,漓漓的房门开着,叶霆翊心中有些忐忑,但还是迈了进去。
见月漓正在打坐,叶霆翊站定,远远的在心底描绘着她的模样,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看漓漓了,这么一看,她好像还是记忆中的那个小女孩,从未变过。
而他早就千疮百孔,像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变得不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