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师尊想要的话，就会有的吧。”司宁说道，“它只是‘删除’了所有的‘人’而已。但‘人’之外的存在，都被视为‘场景’。既然是‘场景’，就可以继续存在、继续建设。至于‘人’的话，维持难度又高，维持意义又不大，就不要再纠结这种事了吧。”

“那就是说，这个‘幻境世界’再也不会有‘人’存在了，是这样吗？那会有些寂寞吧？不过，算了……”得知原本的“幻境世界”再也无法恢复成原样，仙羽很难接受这一点，但也不得不去接受。

过了一会儿，她想了想，又再问道：“我还有个问题……我到底是谁呢？我和你的关系，又到底是什么关系？真搞不懂啊。”

“师尊问的是什么意思？”司宁疑惑道，“师尊想问的，难道是‘我们关系好不好’或是‘我们是否是师生关系’这种答案一目了然的问题吗？”

“当然并非如此啊。”仙羽微微闭上眼睛，有些悲伤地问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诞生’与‘存在’，是否与你有关？这不是我的错觉吧？”

“诚如师尊所说，这并非师尊的错觉。”司宁说道，“我们之间确实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说，这对您来说太过于残酷了。”

“太过于残酷又是什么意思？”仙羽不解地问道，“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内容吗？我听了会怎么样？”

“也许您听了会很崩溃。也许您听了会什么感觉也没有。”司宁说道，“总之，我不想赌上这种我不能承受的后果，去告诉您实情。”

“竟然是这样吗……”仙羽忧虑地自言自语道，“你觉得我是很容易崩溃的人吗？”

此时，仙羽在意的其实不是实情。

（难道在司宁眼里，我是这么脆弱、弱小的存在吗？）

仙羽只是在意着这种事情而已。

“师尊确实不是很容易崩溃的人。但是，是有这种担心的。”司宁说道，“在我心里，也许无论您如何坚强，都难以摆脱这种恐怖阴影的强烈影响……”

“那么，我宁可陷入崩溃……你还是说实话吧。”仙羽说道，“如果你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会一直都为之纠结下去，我不想再这样了。对我来说，无知的混乱、比起清醒的痛苦，还要难以忍受得多。”

“那么，还是让我再想想吧……”司宁艰难的说道，“虽然我明白师尊想这么做的觉悟，但我实在不怎么想要您知道这个起点啊。”

“你不要把我看得太过脆弱吧？”仙羽想了想，说道，“一定还有很多比我的故事更加悲惨的经历。大部分人都没有崩溃，我也不会崩溃的。但我却会因为无知而发疯……”

“既是这样……那么，我还是说了吧。”司宁痛苦而纠结地说道，“您确实是我‘设计’出来的‘人物’。因为我没有‘设计’您的家人，所以才会导致您没有家人的。我并不是想要您原谅我的‘罪孽’，只不过既然‘坦白’了，就一同向您‘忏悔’吧。”

“我是被‘设计’出来的？那是什么意思？”听到了不熟悉的词语，仙羽只觉得一头雾水，她困惑地接连问道，“我没有‘家人’的理由，也是因为我的世界是假的，我是被‘设计’出来的缘故吗？”

“‘设计’的意思……我也很难说啊。总之，这就是我们世界的一种‘技术’，是我也无法解释的特殊‘技术’。师尊那么聪颖，您以后也许会明白的，我就不解释了。”司宁艰难地说道，“如果只是在‘幻境世界’中沉迷，希望能和对方每天相会的话，只要来到您的身边，让您和我一起玩耍就行了。但是，如果想把您真正带回来的话，还有不一样的‘技术’。我太贪心了，所以对您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那样的事情”指的是把我带回他的事情吗？）

（虽然最初感觉很排斥，但仔细想想，这么做的确是为我好没错啦……）

“有什么不一样？”仙羽很疑惑地歪着脑袋。

“因为这就是‘把假的变成真的’了嘛，当然不一样了。”司宁说道，“我很抱歉，师尊，我只是简单的‘设定’了您的身份，但我却没有为您‘设定’更精致的背景。”

“‘设定’精致的背景……”仙羽毫无实感地嘟囔道，“那对我来说有什么用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