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由向明曦开启,也是向明曦主动结束了这个吻,用那情意绵绵的沙哑嗓音说:“带着它,至少三天不许取,好吗?”
明希换了一口气,拉过向明曦让她坐在腿上,好奇又打趣地问:“为什么是三天?不该让我戴一辈子不取下来吗?”
“让我起来,你的脚!”向明曦担心压着明希了。
“没事,我说没事就没事。”明希的气息有些不稳,手从下摆探了进去,在向明曦意乱情迷之时开了口:“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是三天?”
向明曦防不胜防,轻轻按住了明希的肩膀,明希再一次将吻落在她颈间,呼吸更加不稳了,连下意识的隐瞒都忘了:“是……姐……说的。”
因着明希的动作,那个“阿”字并没有发出音来,明希便听见了“姐”这个称呼。
“姐?你有姐姐吗?”明希想到了向明曦的病中梦呓。
“不是……是我之前……说……教过我的……那个姐姐。”向明曦忍着身体上的感受,含糊地将问题回答。
“方便带我去见见她吗?”明希又问。
“明希。”向明曦抓住了明希动乱的手,喘了一口气,她想到了阿姐消散的那一幕。
向明曦的眼眶霎时间湿润起来,她拉出明希的手,对上明希的眼睛,有泪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滴在明希的衣衫上,落成一个小小的深色,向明曦的声音悲伤又沙哑:“见不了的,明希,见不了的。阿姐她,现在不在了。”
这些时日,向明曦一直压着心里的悲伤,无法说也不敢哭。
但,向明曦真的不难过吗?
答案是否定的,向明曦怎么可能不难过,近十四年的朝夕相处,阿姐早已成了向明曦生命里无法分离的人。阿姐消散的那一瞬,向明曦有种感觉,阿姐再也回不来了,可她只是自欺欺人地欺骗自己,阿姐能够回来。
可那张印着金色“契”字的纸张,也在她眼前碎裂开来,向明曦只来得及堪堪抓住几块碎片,便也随风散了去。
阿姐也许……不会回来了。
向明曦清晰地意识到这个残酷的事实。
在向明曦话语说出口的那一刻,明希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着向明曦含泪的双眼,明希抱紧了她,让向明曦埋在她颈间,明希轻轻拍着向明曦背,放柔了语调:“对不起小曦,我不该问的,你想哭就哭吧。”
但向明曦没有放任悲伤的情绪浸染,她埋头让眼角在明希衣衫蹭了蹭,让泪水被衣料沾去,让泪意被压回心中。直到情绪平复想来,向明曦才重新抬起头,捧着明希的脸吻了上去。
“明希,我们做吧。”向明曦说。
“小曦。”明希神情不忍。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我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所以,没关系的。”向明曦强打精神露出一个笑,勾着明希的脖子,将吻落在明希耳朵上,“明希,想安慰我的话,就带我沉沦。”
向明曦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始终不打算将所有的真实告诉明希,向明曦自以为是地下了决定。
由亲吻开始,呼吸随着掌心起伏,一点一点往下落,明希不自觉地动了动脚,虽然做了处理,但还是有些不适,明希下意识皱了皱眉。
“算了,你的脚还伤着。”向明曦自然察觉到了明希的异状,忽地泄了气,松开明希打算退下来。
“小曦。”明希拉住了她,扶着向明曦的腰,将吻印在她的喉咙上,轻咬脖颈上的肌肤,“小曦,我脚没事的。”
“但……”向明曦还是不放心,已经散了几分心思。
明希却又起了心思,安慰也好,欲望也罢,被撩拨了的明希不想到此为止:“那——”明希在向明曦耳边耳语了几句。
“好。”向明曦红着脖子答应。
向明曦也是想放纵的,她们所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向明曦想让记忆再深刻一点儿。
就让她们,最后,再放纵几日吧!
灯光被调至昏暗,眼前的一切也晃荡着昏暗,风在细语,树在低喃。
这是独属于她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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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曦又一次在半夜时分醒来,身旁的明希还在熟睡,向明曦静悄悄地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光着脚,轻手轻脚地走到阳台上。她陷入懒人沙发里,然后,抬头望向月亮,清冷的光辉照在她脸上,让那血色被遮盖,衬得面色苍白起来。
若是明希在这里,她便会发现,月下的向明曦少了几分白日时的生气,却多了几分虚无缥缈,就好像下一瞬就要消散一般。
向明曦并没有在那坐多久就回了屋内,她站在那里让身体暖和后,又轻悄悄地躺回床上,就好像从未离开一般,明希始终未被吵醒。
第二天醒来,向明曦依旧精神奕奕,跑步、锻炼、做饭,如同往常一样含笑唤醒明希。
借着受伤作为借口,明希得以推掉今年的生日宴,只在中午约了几个亲朋好友到家中一聚,白雾、许海山、许清然她们都来了,还有几位向明曦没见过的明希少时好友。箫安然也来了,其他几人本也要来,但都临时有事,便拖箫安然把祝福与礼物带到,箫安然激动地不行,但或许是姐姐们气场太强,此刻箫安然安静得像个鹌鹑。
迎着道道目光,明希牵起向明曦的手,在朋友面前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这段恋情,无名指上的戒指是明晃晃地昭示。
好友们一一打量起向明曦来,虽各有疑虑,却也含笑送上祝福,白雾同样将祝福说出。
“恭喜姐妹脱单!祝你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