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后以诺拉作业上一个大大的F收尾。
没有沃利的能量,也没有搭档,她只能硬着头皮写了一个实验报告。但很明显这在弗立维眼里并不合格。
不知道斯内普得了什么分数。最后他也是一个人交的作业。
诺拉看向坐在前排坐在靠墙角落里的斯内普。他不知道去那里找了一个老奶奶样式的毛呢帽子,以及一条厚厚的围巾把自己的脸裹了起来。诺拉多次试图和他交流,都被他凶狠的眼神吓退了。毕竟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小天狼星四个人则并未试图掩饰他们头上的状况。
小天狼星失去了标志性的长卷发,反而使他青涩的英俊几分攻击性。而詹姆也似乎也因为在学校里吸睛程度变高了而沾沾自喜。甚至有男生已经开始模仿他们,将头发剃成了短短的一层。
此刻詹姆跳上了在教室后排的长桌,举着手中课本卷起的筒模仿宝剑,大喊到:“掠夺者们,听我号令!”
“他们好像觉得自己的发型很酷,”莉莉抱怨到,“像海盗一样,还给自己取了一个什么外号。”
“掠夺者们。”玛丽盯着四人组的方向无限柔情地说道,“我觉得这个名字好适合他们。”
“我只觉得这几个哗众取宠的人傻透了。”莉莉冷笑了一下。
诺拉正在低头认真看弗立维给她的批注,闻言提了一句:“至少你不用每天看詹姆波特一直抓他的头发了。这么想是不是好多了?”
玛丽戴上自己的眼镜,把头发往后一拨:“我帅吗?”
莉莉被她逗得咯咯直笑。
诺拉微笑地收拾好东西,“我去图书馆了。”
她起身走出教室。
詹姆从桌子上跳下来:“诺拉,你还在生气吗?”
诺拉冲新出炉的“掠夺者们”随意地挥了挥手,表示没事。然后离开了。
那天说过再也不和他们说话,当然是气话。
她穿过霍格沃茨的长长的石阶朝图书馆走去。阶梯弯曲蔓延,似乎看不到尽头。不知道多少时候,她都是这样一个人走在上面。
沃利。”她轻声呼唤。
“又怎么了?”沃利在脑海深处回应,语气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诺拉很久以前就不会为他的态度生气了。毕竟他是她孤独时唯一的听众。
“你说,不理解彼此的人能成为朋友吗?”她低声问道。
沃利冷笑一声:“你是想和谁交朋友?别忘了你来这里的目的,别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诺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反问:“那我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呢?只是为了完成你们的任务吗?”
沃利回答道:“人总是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才把青春当用不完的东西挥霍着。你觉得你是这个情况吗?”
诺拉走过石阶,来到湖边:“我没有想和他们一起浪费时间。”她一块从露出湖面的石头上跳到另一块:“我只是想尽力,让他们不要因为自己的弱点,走向注定的结局。”
沃利严肃地说:“性格就是命运的一部分。他们的偏激、傲慢、自大、盲从、懦弱……这些特质定义了他们,也就决定了他们的未来。没有这些,他们就不是他们了。”
“如果你真想帮其他人,就最好赶快清醒过来,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而不是妄图说两句轻飘飘的话就以为能改变什么。”
诺拉蹲下来,看着谁水中有些陌生的自己,和已经短了一截的有求必应屋捡来的旧袍子。意识到自己的时间确实太少了,急迫想要有所进展的心情,像蚂蚁一样在她心头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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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4年看似遥远,但在诺拉忙碌的准备中,它似乎一眨眼便悄然到来。
三年级的暑假,她将时间全部投入到调查工作中。在莉莉家客厅里,对着电视机一帧一帧地重播她录下来的《查尔斯带你走进未破的悬案》,连不经意的背景声音和模糊的画面细节都不放过,认真记录。除此之外,她跑遍了每一个的麻瓜档案室,特别是大汉普顿的。翻阅一份份发黄的旧报纸,将每一条关于那个村庄的新闻都复印下来。
她甚至亲自去了小汉普顿,试图从人们的记忆中挖掘更多线索。她拜访了当年的酒馆老板,和村民们聊天。以及在那晚唯一亲历者——守卫的冷漠与不耐中努力寻求突破。虽然守卫对像她这样的青少年似乎很有成见,仅聊了几句便将她赶了出去。
最重要的一站无疑是冈特老宅。那座幽暗破败的房子静静伫立,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压迫感,最邪恶黑巫师的秘密就埋藏在这里。诺拉鼓起勇气踏入其中,小心翼翼地翻找每一个角落。她的手在冰冷的灰尘中摸索,目光扫过满是裂纹的地板和蜘蛛网覆盖的家具,可惜,那枚戒指依然踪迹全无。
她的假期在这样的奔波与疲惫中飞快流逝。
时间如蒙太奇般闪回,清晨的笔记本、午后的档案室、黄昏时的陌生街道和深夜的老宅场景交替重叠,拼凑出一个不曾停歇的身影。
四年级的开学悄然而至,诺拉带着她一点点拼凑出的线索,向她的计划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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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像春雨一样,刚刚一片还趴在桌上的人瞬间冒了起来。
宾斯教授的课终于结束了,许多人伸着懒腰,一边揉着睡得发酸的脖子,一边朝门外走去。
“等等,宾斯教授!”诺拉迅速抓起自己的笔记本,冲着正缓缓飘向墙壁的教授喊道。
宾斯教授的身影已经一半没入了黑板,听到声音,他转过头,脸上还是挂着一切看淡的表情:“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