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书中文

繁体版 简体版
选书中文 > HP之我存在的那一页(亲世代) > 第45章 金杯

第45章 金杯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如果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个巅峰,那么诺拉的,大概在十四岁。

那一年,她杀死了蛇怪,毁掉了冠冕,还和小天狼星有了一点可爱的小小的关系。一切仿佛都顺风顺水,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延续下去。

但人生并不是向上的抛物线。好吧,诺拉辍学很久了,总之就是那一类东西。那之后,她像坐上了一道往下滑的滑梯,生活开始无止境地坠落。

她再也没有摧毁过一个魂器。那副镶着戒指的画还静静地躺在她的包里,除了偶尔激得她脾气暴躁外,毫无进展。

她离开了小天狼星,去了古灵阁,以为能更接近魂器。然而每天做得最多的,是替人没完没了地换钱。

还有雷古勒斯,那个她为了魂器而接近的雷古勒斯。

诺拉从小就是姐姐的妹妹。但如果她也有个弟弟的话,她想她不会在那个男孩身上投注比雷古勒斯更多的心血。她小心翼翼地考虑每一个他会感到不舒服的地方,为他的每一点微小进步欢欣鼓舞。她以为他是只被圈养的纯种小猪,只要栅栏坏了,他就会冲向外面的田野。可那只小猪却告诉她,他这等优良的肉质,还得去参加烤乳猪大赛,为主人争光。

她太操之过急了。他的痛苦和失去,被她视作一个机会。现在她理所当然地被关在了他的心门之外。

现在,他们不再传纸条,不再一起吃午餐,诺拉不能再理所当然从他的盘子里叉馅饼。

麻瓜伤亡的新闻越来越多,已经到达了让人避无可避的程度。或许与此相关的,雷古勒斯更频繁地外出,再更沉郁地回来。他的世界不再与诺拉有关。

诺拉的生活回到了旧轨:起床,工作,看电视,睡觉。过去的二个月像梦一样的结束了。

八月底的某个夜晚,诺拉平躺着,望着这间租住的卧室斑驳发黑的屋梁。偶尔有猫头鹰飞过,停在屋顶上,落下的灰尘撒到她鼻尖。她像尸体一样躺着,甚至懒得去揉。

隔壁的床嘎吱作响,伴随着男巫女巫的笑声叫声;电视开着,但仿佛与她之间隔着一层膜,里面的内容像是外星语言,发出嗡嗡的声音。

“沃利,和我聊聊天吧。”她真的开口了,而不是对脑子说话。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这么叫他是什么时候了。刚来到这个世界时,她几乎只能和沃利交流。但从16岁以后,她的自我开始膨胀,她开始有更多的事要做,她逐渐拒绝再听他那冷嘲热讽的声音。

“怎么了?”他懒洋洋地回应,语气依旧不耐烦,仿佛这些年从未改变。

“没什么,只是我……”诺拉想了想,还是低声开了口,“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进展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有雷古勒斯的事,我感觉我彻底搞砸了。”

“雷古勒斯跟你到底有什么关系?”沃利不耐烦地说。

“我总觉得,”诺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她的感受,“我总觉得我该对他负起责任来……”

“哈,”沃利在脑子里响亮地讥讽了一声,“你还在说这种话。我还以为你终于成熟了呢。”

熟悉的感觉像灰尘一样再次蒙在诺拉心上,“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态度。”

“谁让你老是长不大?总爱想这些没用的问题。”

诺拉轻声替童年的自己打抱不平,“那时候我还那么小,可是你从来没有试着对我好一点。现在我长大了,你还是这样。”

“你总想着倾诉。”他答得干脆,“这本身就是不成熟的表现。”

“谢谢你,”诺拉自嘲,“我现在绝对需要更多关于我有多幼稚的讽刺。”

“你看,你总是这样子。觉得自己特别遥远特别孤独特别艰难,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心事,和别人多聊两句就是大发慈悲,平易近人。醒醒吧,别老做些没用的事,别搞得你是整个故事的主角似的。”他不客气地戳破她。

“我什么时候这么想了?”诺拉感觉一股怒意涌入胸口,“我只是想让你安慰安慰我,告诉我应该做,为什么我会一直困在这里,可你永远做的事情就只有讽刺我!”

“该怎么做是你自己的事情。”沃利声音照旧凉薄,“不过,能力不够,运气又差。大概就是你现在这样吧。”

诺拉愤怒得倒吸一口气:“那你们当初为什么要选我?”

“志愿者都是随机抽取的,你可不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

一瞬间,诺拉很想笑。果然,把脆弱说出口,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好吧,”她喃喃,“我承认我做不到。我一无是处,你可以放弃我了。”

“好像我能选择把你放回去似的。”

“那就滚!”诺拉终于受不了了,大喊出声。

沃利似乎被她吓着了,一时没有出声。反而是隔壁那对一直在鬼叫的情侣不满地敲了敲墙壁,“小声点!”

如果忍受他俩不分昼夜的喊叫能积累赎罪券,诺拉早就够换一场长达数日的怒吼。

“你们先小声点吧!”诺拉对着墙壁的裂纹大喊,“叫得比四五月份的野猫还难听!”

面对她第一次开口说话,隔壁的人似乎愣了一下,不过他们很快反击,

“你嫉妒了吧?你这个没人爱的女人!”

“我嫉妒?我嫉妒你们?!”诺拉气得语无伦次,“我在拯救世界,你们在干什么!”

对面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诺拉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一下子怔住了。

“先拯救拯救住在这种两加隆一晚上地方的自己吧,”笑完后他们冷嘲热讽地说,“没钱搬就忍着,别像个怨妇一样!”

隔壁重新热烈地吵闹起来,仿佛刚刚打赢了一场战争。

诺拉仰倒在床上,墙和天花板仿佛都离她越来越近,要渐渐将她挤扁,变成一片,一条或是一团……

而周遭的嘈杂让大脑如在水中一般的沉闷静谧,此时,响起了沃利的声音,

“你好点了吗?”沃利的声音变得低缓下来,听起来不再那么有攻击性了,“其实,我刚刚说那些,并不是为了讽刺你。”

“你还嫌……讽刺得不够吗?”诺拉顿了顿说。

“我要说的是,尽管如此……”沃利停顿片刻,语气变得沉稳而真切,

“诺拉,”他在脑海里呼唤她,“你要做的事情,从来都和别人没有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你只能做你该做的事。”

诺拉沉默了许久,那些话沿着心里某条隐秘的河道缓慢流淌。

“你要做的是,完成任务,然后回家,这只不过是一个虚幻的世界。不要对这些人事物,投入感情。不要为别人的死亡和堕落而感到悲伤,不要为别人的开心和幸福而感到欣喜。”

“既然一切都是虚幻,”想了想她低声问。“那我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沃利像被问住了一般,沉默了一会儿才答:“你的努力……当然是为了拯救你自己。”

诺拉呆呆地盯着电视,此刻里面正在播报着夏日闪电在乡间让三个农民致死的新闻。画面中爆裂的绿光在屏幕上划过。

那不是闪电。

但不要在意。

能做到不要在意吗。

诺拉闭上眼睛,用所有的精神祈求着。如果在冥冥之中真有一个更高的力量,请赐给她一点运气,让她停止这一切。

---

这只雕鸮,很有它主人的风格。

目光阴鸷,飞行无声,总是在毫无防备时悄然降临桌角,仿佛凭空出现。叫声却像是从脑后穿来,又尖又刺,带来一种诡异的感觉。

它属于莱斯特兰奇家。

最近,它频繁现身古灵阁,为雷古勒斯送信。诺拉第一次和它对视了一眼,这只猫头鹰就要立刻扑过来啄穿她的眼睛。幸好雷古勒斯及时喝止。从那以后,诺拉便尽量假装它不存在。

但今天,她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雕鸮带来一个大信封,不同于往日简短的口信。她本能地感到这封信有些不同寻常。

为了防止头皮被啃掉,诺拉悄悄将能反光的黄铜信笺夹竖起来,从侧面偷看。

雷古勒斯接过信封,轻拍雕鸮的头让它飞走,自己则坐到柜台前,用小刀拆开。他取出一卷羊皮纸和一个像钥匙的金属物,展开信纸,开始阅读。

他读得不快,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静。看起来并不是召他回家的命令。尽管表情未显沉重,雷古勒斯仍微微蹙眉。读罢,他将信纸和钥匙重新收入信封,锁进抽屉,转身走向升降梯。

直到他彻底消失在门后,诺拉迅速扫视四周。大厅里,除了她只剩奥利弗,而他正忙于接待客人。

她要不要偷看?如果被发现,恐怕有点难以解释。

她想起了那天许下的愿望。

如果不行动,老天怎么安排。

好吧。她下定决心,拿起一叠文件,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向雷古勒斯的柜台,伸手去拉那个抽屉。果不其然,雷古勒斯上了锁。

她叫出沃利。面对这种简单的指令,它总算还算靠谱。只听“咔哒”一声,抽屉轻轻滑开。

确认奥利弗没注意这边后,诺拉迅速抽出信封,展开羊皮纸。

信中寥寥数语:

“雷古勒斯,到我的库房去,把这把匕首取回来。钥匙附上。匕首放在第二个岩洞的架子上。

不要碰其他任何东西。

啊,亲爱的小弟弟,你该知道搞砸的代价。我想我们都不愿看到那种后果,对吗……”

落款是潦草扭曲的“贝拉特里克斯”,没有布莱克,也没有莱斯特兰奇的姓氏。

信纸底部画着一把匕首的图案:刀柄与刀鞘雕刻着繁复花纹,而最特别之处,是它的造型宛如箭簇。

这匕首……她似乎在哪儿见过?

念头刚浮现,奥利弗那边便传来道谢和送别的声音。诺拉赶紧将信纸与钥匙放回信封,关上抽屉,让沃利重新上锁。

一切刚收拾妥当,雷古勒斯便从大厅尽头的升降梯中走出。她不知道他上去做什么。洛瑞达是莱斯特兰奇家的顾问,他或许是去找他了。总不会是艾克叫他吧。

说到艾克,诺拉猛然想起,她在哪儿见过那把匕首了。

她的心脏因骤然涌起的兴奋而剧烈跳动。这也许,是她接近金杯的唯一机会。

---

她现在上楼去找艾克。

她真要这么做吗?也许雷古勒斯会因此倒霉的.....

不不不,诺拉晃了晃脑袋,想起了沃利的话,她不能再想那些没用的东西了,她得做自己该做的事。

站在艾克的办公桌前,诺拉斟酌着如何开口。但艾克已经不耐烦地抬起头,率先发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和您聊聊。”诺拉慢吞吞地说。

艾克的神情浮现出明显的疑惑与烦躁:“有正事就说,没事的话赶紧离开。”

“其实,是关于这幅画的。”诺拉缓步走到那幅巨大的油画旁。画中,那个身披盔甲的妖精正携带着一把匕首。对于妖精而言,那匕首的尺寸几乎可以当作短剑。

艾克的眉头紧蹙,“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问问,这幅画上的那把匕首,”诺拉侧头望着画面,语气依旧平稳。

“什么?”艾克立刻警觉,声音陡然一冷,“你提它做什么?”

“它现在在哪?”诺拉转身看着艾克。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艾克的语气中透着不悦和防备,“离开我的办公室,现在。”

“我是说,”诺拉第一次打断了她,声音却冷静异常,“如果这把匕首是独一无二的话,我想,我知道它现在在哪儿。”

艾克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妖精不制造复制品,对吧?而且,这上面的纹样,”诺拉目光扫过艾克的脖颈,“和您的项链一模一样。我猜,这可能是您家族的东西。”

这还没有能达到让艾克从椅子上跳了下来,冲到她的面前,但她的反应代表她非常非常的在意,妖精的白色睫毛不住地翕动着,“你知道它在哪?”

“在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库房。”诺拉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艾克死死盯着她。

“她写信让她堂弟雷古勒斯去取这把匕首,信里还附了图样,我碰巧……看见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鬼话?”

“雷古勒斯很快应该就会申请提取物品,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空气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你告诉我这些……”艾克的目光变得阴沉,“是什么意思?”

“难道您不想拿回它吗?”诺拉反问,“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跟着雷古勒斯一起下去,然后趁机把匕首带回来。”

“你神经失常了吗?你觉得,你觉得我们跟着他一起下去了之后,他就会乖乖地把匕首交给我?”

虽然她的辱骂让诺拉很不爽,但是诺拉知道她已经在跟着自己的思维走了。

“我相信您有能力拿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复制品,”诺拉继续说,“我们只需在下面给他一个小小的迷魂咒,然后让他带着赝品上去交差。”

艾克的眼神终于起了变化,像是在重新打量她。诺拉趁势说道:

“如果您读过我在霍格沃茨的论文,就该知道我非常非常了解夺魂咒。所以,请让我和您一起下去。如果出了什么状况,我能帮助您。”

艾克缓缓站起身,第一次从座位上真正正视她。她盯着诺拉,沉默良久,才问道:“你……为什么在乎这件事?”

诺拉望向那幅画,“看这幅画里盔甲的样式,这应该是应该是巫妖战争时期的对吗?虽然霍格沃茨的教材上把这叫做‘妖精叛乱’……那么这把匕首,应该属于一个当时英勇作战的妖精。”

“匕首是什么时候流失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贝拉特里克斯,她是一个高超的女巫。她要一把匕首干什么?我只能认为,她是想通过那种血肉穿透的方式来折磨别人。”

“我是一个麻瓜,也许您从来不觉得麻瓜跟您是平等的。但是此刻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我不能允许她做这样的事情,不能允许这把匕首成为她虐杀别人的工具,”

诺拉深深看了她一眼,

“毕竟,这曾经是一把战士的武器。”

说完这句话,诺拉没有等她的回复:“我先离开了,请您好好考虑我的建议。”

然后诺拉径直离开了她的办公室,留下一个(自己想象中的)高深莫测的背影。

“发挥得不错。你真的在乎那把匕首吗?”下楼途中,沃利的声音在她脑海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沃利再把她当成一个幼稚的孩子了,

“当然不。”她沉默了一会,“我只想拿到杯子而已。他们的事,与我无关。”

---

雷古勒斯在看到她和艾克一同出现在面前时,脸上露出意外的神情。

按照古灵阁的流程,如果客户需要进入金库取物,通常由当值的妖精从柜台引导下去。但像贝拉特里克斯这种等级的巫师客户,一般都配有专属的妖精顾问,由顾问亲自陪同。

负责莱斯特兰奇与布莱克家族的,是洛瑞达。诺拉不清楚艾克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他把这个工作交由艾克处理。

“洛瑞达今天有别的安排,由我带你下去。”艾克那种颐指气使的样子确实挺唬人的。正值开学季,洛瑞达临时被其他高阶客户调走,也说得过去。

不过,诺拉有些担心雷古勒斯会拒绝她一起下去。如果他坚持反对,毕竟他此刻是顾客,艾克就算是主管,也很难以什么其他名义强行让她跟着。

但出乎意料的是,雷古勒斯只是扫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他们一行登上古灵阁的矿车,沿着那套交错复杂的地下轨道飞速前进。艾克在前方操作着,让矿车猛然加速,穿梭在黑暗、曲折而陡峭的地道中,像一支被发射出的箭,呼啸着穿越岩层。

诺拉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这将是她毕业以后最重要的一仗,出发前她紧张得手心冒汗,脑海中一遍遍回想电影里金杯的位置,然后安抚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金杯,让沃利把它传送到手里就行了,但那种紧张得想吐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退。

但真正坐上矿车后,高速的失重感竟然让她暂时放松了神经,仿佛置身于某个危险又兴奋的游乐园。

而当车子穿过名为“盗贼之瀑”的魔法水幕时,瀑布如银丝垂落,却并未打湿他们的身体。那一刻,除了艾克神情如常,诺拉和雷古勒斯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仿佛要确认那不是服用了复方汤剂的另一个人。当然下一秒,他们彼此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贝拉特里克斯的地库建在一处极其险峻的岩壁上,嵌于峭崖凹陷出的天然洞穴里。那片岩石平台狭窄得几乎只能容一人侧身站立,脚下便是万丈深渊。

艾克走到洞口前,举起魔杖轻声念出一段开启咒。随后她转头看向雷古勒斯,简短地说:“钥匙。”

雷古勒斯掏出一枚金属质地的装置,递给了她。艾克将它嵌入门前石板上的凹槽内,石板上刻着一行古老的铭文:“面对金银的试炼。”

几秒后,沉重的门缓缓开启。

那只龙,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诺拉几乎屏住了呼吸。

乌克兰铁肚皮龙静静地蜷伏在巨大的岩石地面上,鳞片在岩洞幽暗的火光下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它巨大无比,脊背高高隆起,每一次呼吸都带动空气震颤。然而被锁链锁住的巨大的爪子,在脚腕出磨出了一层厚厚的壳。因为长期处于黑暗的地下,眼球蒙着一层薄翳,半睁不闭的,像雕像的眼睛。

诺拉不禁想,为了自己利益,巫师还真的做过许多残酷的事。

雷古勒斯也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脸色微微发白。只有艾克神情淡然,似乎早已司空见惯。

她从袍中取出一枚银纹驯龙铃,有规律地摇动起来。那声音清脆却低沉,让龙的瞳孔猛然收缩,低低地咕哝了一声,翻过身去,缓缓露出通往地库深处的石门,接着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沉睡。

“跟我进来。”艾克淡淡地说。

诺拉看着雷古勒斯很快压下了眼底的恐惧,挺直背脊,跟着艾克走了进去。诺拉望着他的背影,也紧随其后。

这是她梦寐以求、幻想了无数次的地方。她终于踏入了贝拉特里克斯最深处的地库。

地库本应幽暗冰冷,但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无数大小不一的岩洞中,金银珠宝仿佛自身带着银辉一般,在昏暗中闪耀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片空间。金光灿灿,几乎让人忘了呼吸。

这就是纯血家族世代累积的财富,肯定也掺杂了掠夺来的东西。诺拉在心中想着。

“我要找的东西在第二个岩洞。”雷古勒斯开口。

“嗯。”艾克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她似乎对在雷古勒斯面前扮演“服务者”的角色感到不自在,又或者,她的心早已纠结在接下来要执行的计划上。

但诺拉当然无暇关注他们。她慢慢落在他们身后,借着两人向前的空当,悄悄拉开距离,开始观察地库中那个她心心念念的金杯可能藏匿的位置。

这个地库很大,要找到那么一个东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电影里的位置,应该是在一个比较高的地方,下面堆满了让人像山海一样无法逾越的金山银山……

可这里成堆的珠宝也太多了,到处都是堆得高耸如山的金币和宝藏。如果有“金盲”这个词,那么诺拉现在应该已经金盲了。

她四下张望,目光落在二楼一个突出的石平台上。那里高度正好,能将整个地库尽收眼底。她很快找到了通往上方的路径,一块斜斜的岩石凹槽。诺拉咬了咬牙,攀住石柱,开始艰难地往上爬。

登上平台后,视野果然开阔许多。满地金银珠宝交织出一片金色的寂静死海。

她还能看到下方雷古勒斯和艾克正在仔细翻找。

雷古勒斯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按理说,妖精在客户寻找物品时,应该只是静静地等在一旁。但艾克却表现得比雷古勒斯还要认真,甚至可以说投入。也正因为他们太过专注,才没注意到诺拉已经脱离了队伍。

正当诺拉焦急地四处搜索时,一道声音传来。

“找到了。”雷古勒斯的声音忽然在空旷的石壁间回荡,异常清晰。

诺拉循声望去,只见他站在第二个岩洞中,从珠宝堆叠的架子上取下了一把匕首。艾克也转过身,目光直直地落在他手中那把的匕首上。

尽管距离甚远,但那把匕首就像是刚刚锻造出来的一样闪着寒光。

雷古勒斯道:“我们可以出去了。”

就在这时,诺拉看到,在雷古勒斯背后的艾克脸色变了,她抬起了手指,指向雷古勒斯。她要施法了。

诺拉心中一紧。金杯还没有找到,不能让艾克现在就得逞。更何况她潜意识里,似乎无法就眼睁睁看着雷古勒斯中咒。

于是她高声喊道:“小心,雷古勒斯!”

艾克和雷古勒斯都震惊地看向声音穿来的地方,诺拉尴尬地站在那里。艾克肯定恨死她了,雷古勒斯则像是没搞清状况。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但已经太迟。艾克手指一抬,咒语脱口而出。雷古勒斯闪身躲避,却没能护住手中的匕首。那把匕首被击中,飞出岩洞,在石壁间弹跳滑行,划出一串寒光,最终滚落到几十米外。

雷古勒斯立刻抽出魔杖,怒喝一声,一道红光疾射而出:“障碍重重!”

艾克迅速闪身躲避,两道咒光在昏黄的岩洞中交织碰撞,战斗瞬间爆发。他们一边咒语交锋,一边穿梭追逐,光影在珠宝堆中激烈碰撞。

诺拉心里虽然紧张,但看到他们缠斗在一起、无暇顾及她,正是她所希望的局面。她趁机继续疯狂寻找金杯的踪影。无论谁胜谁负,她都知道自己待会儿免不了一顿盘问。

“霹雳爆炸!”“神锋无影!”各种咒语在洞中回响,噼啪作响,干扰着她的思绪。

“沃利,帮我找!”她呼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