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这杯咖啡的福,贺知至少没在早读就早早倒下,他百无聊赖地背了一会儿文言文,津津有味地翻阅了一遍古代文化常识,忽然想起什么来:“诶对了。”
“这周末来我家玩吧,”贺知伸手戳戳于白沙和澈然的椅背,“上次你们把我送回去,我妈妈这几天老是念叨请你们吃饭呢。”
于白沙顿了一下。
澈然想了想,他与贺知两家走得很近,之前也经常互相蹭几顿饭,只不过高中后学业繁重,他们串门的机会少了很多。
于是几人没有异议地决定了,周六晚上一起去贺知家里吃一顿火锅。
贺知心情好得不行,表示自己养的猫猫会后空翻,到时候给于白沙展示一下。
这个话术有些奇怪,不过于白沙一时间没想出所以然,为了防止犯困,他正站着过一遍生物知识点,此时他用那册写满知识点的本子盖住了脸,弯起眼睛笑了一下。
贺知困,于白沙也没什么精神,两人带着澈然在这一片角落小声地聊起了天。
今天是自由背诵早读,没有特定的老师在上面看着,底下这群小的就更加胆大妄为。
贺知绘声绘色地讲自己家猫猫如何表里不一,吃完罐罐就翻脸不认人,想撸撸doni的时候,小猫呼噜得跟它远房亲戚美洲豹一样凶,等到人想要睡觉了,doni又蹲在人的胸口又嗅又蹭的要陪玩。
于白沙听得很入迷,他没有养过小宠物,但是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可以给外婆带回一只猫或狗,给老人家做个伴。
澈然和doni见过好几次,不过他并没有在doni面前讨到什么好处。
贺知第一次将澈然带到doni面前时,小猫钻进床底躲了大半天,澈然拿带来的猫条逗它,doni吃完好吃的扭头就跑,还附赠给澈然一爪子。
贺知很难看见澈然碰上一鼻子灰,确认澈然没有大事后,笑得非常猖狂,表示doni不愧是自己亲儿子,当即要给小猫加餐一个罐罐。
“什么罐罐?”
贺知浑然不觉:“doni太挑食了,只爱吃罐罐和猫条,猫粮都不怎么吃了,比其他小猫都要瘦很多,搞得我最近都不能给它吃零食了……”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觉得不对劲,再抬头看看,于白沙拼命对他使眼色,眼睛都要眨抽筋了。
贺知:……
他僵硬地转身,果然看见教导主任凶神恶煞的一张脸。
贺知干笑了一声,信手拈了一套瞎话:“老师,我们这不是,呃,复习生物,生物各种动物的习性,互相抽背呢……”
教导主任气笑了,撩起眼皮看了贺知手里拿来打掩护的书,一字一顿的念到:“文、言、文、赏、析、大、全。”
他和蔼可亲的问:“哪篇文言文要考生物习性啊?贺知同学?”
他们连人带盒被送去教室外罚站,贺知长叹一声,嘟咕了一句:“老王头怎么眼神变尖了?”
教导主任哼了一声,背过手去,老神在在地晃悠去了下一个班。
贺知的怀疑并非没有道理,今天王主任就如同开了天眼一样,第二次进班时逮住了一对偷偷拉小手的情侣,第三次进班则端了一窝的手机据点,第四次进班时没人敢出一声大气,目送老王头得意洋洋地转了两圈。
他们满脑子都是问号,甚至疑心是不是出了通风报信的内鬼,直到澈然突然碰了碰于白沙,抬手隐蔽地指向了前面的一个角落:“你看。”
于白沙看过去,前面就是希沃白板,侧面挂着机箱和黑板擦凹槽,他不明所以,澈然小声提醒道:“看摄像头。”
“以前闪的是红灯,今天变成变成□□了。”
于白沙醍醐灌顶。
他们始终认为前面挂着的摄像头是摆设,只要没有特别出格的事情,没有人闲的没事翻翻摄像头监控画面。
看来教导主任就属于这“闲的没事”的范畴。
摄像头重新开启的事情很快传遍了全班,讲台上的物理老师不明所以,只觉得底下交头接耳的动作似乎大了一些。
但还不等他强调课堂纪律,刚刚嗡嗡的小声私语咕噜一声消散了,大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听讲的继续抬头听讲,写卷子的依旧埋下头。
一节课过去后,相安无事,七班这群小孩都是人精,没人再刻意去看摄像头,私底下的纸条却已经传疯了,无一不在谴责老王头不干人事,这下好了,被他们逮个正着。
全班人的眼睛和耳朵都挂在这摄像头上,突然听见摄像头短促的“嗡”了一声,大家都不动了,屏息捕捉摄像头的信号和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