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无语发笑,遮住眼睛不去看他,好笑地回答:“对啊,”将计就计,与其解释半天最后还是无望,不如顺着那人的话:“我什么德行你还不清楚?”
那人自然是气急败坏了,指着苏也的鼻子令自己脸都气得发红,声音也放大一重:“到底谁他妈是你对象?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就算了,还是这么好几个?”男人指着左一鸣,让他怪不好受的。
说话间男人扭头看去,闯入瞳孔的是唐泞薇和徐莹依,于是他在前基础下更加气愤:“妈的,还有女的,你他妈口味真重。”
苏也不太爱听这话,听着说是骂自己乃是正常,可真要细想下去,这不就是骂他们其他人吗?于是他也没给男人摆好脸色,随意动了唇:“罗落,你以为你那些破档子事真的不为人知晓?以为天衣无缝地瞒着我出轨,背着我和别人上床、开房,真当我一直被蒙在鼓里?”苏也摊牌,心机对线不如坦诚相待。
这人叫罗落,是苏也的男友,他们相识于英国一家咖啡店,那时候苏也正是最糟糕的时候,罗落也在那时拉了他一把,给了他一丝丝希望。后来两人发现彼此间竟是如此的趣味相投,隔了两年的空窗期,苏也又一次感受到那一点温暖,于他而言。
于是他们开始没日没夜的闲聊,起初的兴趣爱好,慢慢到生活碎片,逐渐的两人没什么秘密,也就到差不多时候了,罗落向苏也表白,他们也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互相陪伴度过了一年。
而这一年内,苏也仅仅只和罗落拥抱过几次,为数不多的,却都是他主动,自己更甚至从未参与过、了解过他的朋友圈,更不说融入。
罗落给苏也说,他向往“图拉伯式恋爱”,于是苏也顺着他的意,却不想,压根不是的。
后来罗落留学课程结束归国,他们开展了近乎两年的“异国恋”。
苏也本想过不回国,毕竟罗落父母安家不在国内,他的母亲是英国人,于是罗落的父亲在结婚后随同她一道去了国外安家落户,罗落算作半个英国人。后来苏也收到妹妹病情加重的消息,忙不迭地买了票,回了国。不曾料到刚落地就看到每日和自己视频那张脸,那张每天对着自己犯花痴,说着“我爱你”的脸,那一张日日都对着自己的笑脸,却不是迎着他了。
苏也亲眼目睹罗落出现在自己落地的机场,却不是来接自己,他不记得最后奔向罗落的小男孩是谁,也不清楚长相,更何况姓名呢?
他本想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两人都拥抱了,苏也却还想着没有出轨就好,没有越界行为就好,一味地降低自己底线。
苏也好像没有脾气,对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自己男友和别的人亲密。
于他而言,没谈就行了。
天不遂人愿。
罗落不仅出轨,更甚至于是带人见家长,他不敢奢求的,苏业和罗落在一起时一直处于“地下恋”状态。却不想,他期盼几年的这一天让别人轻松夺去。那要论其他呢?苏也到目前都没有确切的证据,但他想差不多吧。
可苏也还是太心软,他一直不戳破罗落,甚至放弃了告诉他自己回国的消息,若不是自己的酒店和罗落住处距离太近,他甚至想过一辈子不再提起这事儿。
罗落被苏也的话刺激了,泛起了尴尬,却还想着扯理:“没证据别乱污蔑我,我他妈,你他妈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而且,而且……反正我,我他妈没有这么贱!”他下意识碰了自己的鼻子,眼神飘忽,没个定点,乱七八糟的语序和话术,都是心虚的表现。
但凡你是左一鸣这样级别的演员,也不至于一句话就暴露。
苏也悄悄在心底对罗落的“表演”打上最低分高。
这样的评价对于苏也而言毫无攻击力,他早已习惯这样的话语,每天听得耳朵起茧。起先,苏也想着就那样罢了,随便恐吓几句,试探一下。没想过罗落太蠢,轻轻一诈,对方竟然给他甩了个王炸。
一切都暴露在外,苏也渴求许久的出轨证据,被罗落一点一点渗给他。
苏也不以为然,正想着用什么话搪塞过去,尽快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单方面骂战”。突然之下,左一鸣突然的发笑是在意料之外,可他不做言语,只是戏谑地瞟一眼罗落,勾起的嘴角不再保留他的“冰山”形象。
罗落不解,这人为何突然瞄自己,却也很快拉过思绪,撸起袖子准备继续“斥责”苏也,却突然被人领着衣领后退,回头看去是卓闻讯,他可不认识什么明星,只看着这人很高,笑嘻嘻的很讨打。
卓闻讯将他往后拖拽一段距离,保证他和苏也处于安全距离,才拍了拍手,还夸张地从队长包里掏出一包未拆封的湿纸巾反手,故作嫌弃的神态,贱嗖嗖道:“也哥,他是谁呀,你不是只喜欢我吗?”
这话苏也不难听出,卓闻讯这是在帮着自己,虽然方式稍许抽象,将自己顺做“小三”队列,正好和上了罗落发疯似的询问。
得到想过的答案,罗落更是疯狂,“张牙利爪”一般上前,抡起拳头往苏也脸上甩去,刚巧被卓闻讯握住他的拳头,重重一摔向后扔去,耷拉着眼皮吐出一句“神经”,将自己手中湿纸巾和包装袋顺手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便拉上闻一黎遥遥而去,还不忘招招手:“走啦,一会儿林言哥都回来了,看着我们在这儿和智障吵架,会怀疑我们智商的。”
苏也也应着他,默默赞同他的说法:“是,不和傻子一般见识咯。”说话时还故意看着地上狼狈的人微笑,最后转身一甩,大步向着卓闻讯他们去了,左一鸣也领着几人跟上,但是在离开前他对着罗落挑眉,神色简直和苏也方才阴阳罗落时如出一辙,不过未曾挂过笑容。
坏得没边儿。
一场腥风血雨的骂战结束,他们终于来到林言的家里,苏也实在觉着自己累,恐怕是起得太早了今儿个,不然也不至于才下午一点多就犯困。于是他娴熟地摸索到沙发旁,随便挑了一个抱枕,靠着沙发眼睛就不自觉搭上了。一切声音在这一刻像是被气泡隔绝,朦胧模糊,他也不在意其中真迹,他们到底说些什么,苏也可懒得追究,只想着好好睡一觉。
睡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