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一直在。”
“您现在是什么修为啊？”
“真仙。”
“您的眼睛真的会变成两个吗？”
“……会。”
……
石毅话很少，但只要小石凡问，石毅都会回答，脾气温和地让谢丹琼都觉得不可思议，重瞳者是这么有耐心的人吗？
等小石凡激动的那股劲过去，谢丹琼才跟石毅开始交谈，石毅修行的洞府很是简朴，除了几张石桌石椅，连张床都没有，朴素到了极点。
石毅袖袍一挥，取出三个茶杯，他这里确实简陋了些，但待客之礼他还是懂的。
谢丹琼捧起茶杯吹了吹泛起的白雾，轻轻饮了一口，不由得赞道：“好茶！道兄这些年收获不小啊。”
石毅没有理会他的赞叹，直接问道：“你为何想起带他来寻我？”
谢丹琼见他直接发问，也不再绕弯子，道：“想去杀几个人，带着小孩子不方便，找你是因为你比秦昊强。”
“你会护不住他？”石毅也没有问谢丹琼要去杀谁，他对这个是真的不关心，只是有些好奇以谢丹琼如今的实力会护不住石凡吗？
谢丹琼笑道：“怎么会，那几个人还没有被我放在眼里。只是我另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到那时会顾不上他。”
“好。”石毅也不再多问，直接就答应了下来，对于石凡这个侄子，他还是很喜欢的，虽然他跟石昊有些恩怨，但也不至于迁怒与小辈。
谢丹琼看着石毅跟石凡有些相似的轮廓，笑了笑将石凡安顿好，就离去了，小石凡看着离去的谢丹琼，老成地叹了口气，道：“大伯，你说师傅要多久才能回来找我呢？”
石毅摸了摸小石凡的头，道：“不知道，但谪仙这个人一旦承诺什么，就不会失约。”
谢丹琼这一次没有带小石凡，速度快了不止一倍，没多久就已经离开了盘王统辖的大界，掏出从曹雨生那得来的龟甲，谢丹琼随手抛掷了几次，就向着一个方向冲去了。
仙蕊绽放、白鹤高飞，这本该是一个祥和的道场，但今日这里的平静被打破了，一道璀璨的剑光自远方而来，径直斩向高台上的白发青年。
白发青年手腕上缠绕着一串珠链，他向天空随意地挥了挥手，腕间的珠链急速放大，向着远方镇压而去。
白发青年瞳孔若星河，灿灿莹莹，一双眸子很清澈，额头上有龙纹浮现，超尘脱俗，白衣绝世，但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压。
白衣青年也就是宁川，看着脚踏珠链的青年，眼睛眯了眯道：“谪仙！三十万载不见，你还是一样的自大。”
谢丹琼看着宁川飒然一笑，同样的白衣却不染一丝人间烟火，发光的金发披散，整个人有一种绝世风采，他就那么静静看着宁川，然后天光乍现！
璀璨的银辉向着这片道场镇压而下，宁川身后几人急忙催动法器，进行对抗，同时宁川身旁一位紫衣女子也出手，帮他震杀谢丹琼。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用的，无数银色的符文化作潮水涌来，直接击穿了宁川的法器，轰的一声，让仙家道场的大阵法器崩碎，同时其他人的宝术也被瓦解。
“噗！”紫衣女子的肩膀被银色的符文直接洞穿，若不是宁川关键时刻拉了她一把，她的心脏会被洞穿。
紫衣女子只感觉浑身发冷，她是仙王的后裔，出行在外何时这般狼狈过，但此刻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她就差点被击杀。
她死死盯着半空中的谢丹琼，原本她觉得这个青年容颜极盛，若是可以拉拢，不失为一个养眼的存在，但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杀星！
“你若停手，我可以推荐你面见吾族老祖！有他的庇护，你可安然渡过这场大清算！”女子推开搀扶她的人，看着谢丹琼道。
谢丹琼闻言笑了起来，他本就长得好看，此时一笑更是让这片道场都明亮了几分，他看着紫衣女子，笑道：“你若不是仙王后裔，连接我一招的资格都不会有。”
“你的傲慢摧毁了你，也让你们在数十万载岁月中，空长实力不长脑子。”谢丹琼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紫衣女子，只是随手挥出数朵琼花。
不再理会女子扭曲的尖叫，谢丹琼仔细打量起了宁川，随即有些失望地道：“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弱，昔年你与我还有并肩的资格，到如今你差得太远了。”
宁川知道他现在确实不是谪仙的对手，仅凭刚刚一击，他就断定谪仙恐怕已经踏入了真仙，甚至在真仙境界都走出来很远。
“谪仙！从仙古遗迹到现在，我一直很好奇，我究竟什么时候跟你结下了因果，就算为那只兔子，也不至于念念不忘三十万年吧。”
谢丹琼轻轻落了下来，鎏金色的眼睛看向宁川的一刻，宁川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看透了，那一瞬间的毛骨悚然让他知道，谢丹琼是真的要杀他。
数时间法器瞬息被宁川引爆，就连几件真仙法器也被他毫不吝啬地使出，一幅古朴的卷轴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几乎就要成功了。
但下一刻一朵白色的琼花绽放开，蕴含生死奥义的符文在这里炸开，身形快要消失的宁川狼狈地从通道中跌出，他的白衣沾染了不少鲜血，再也逃不了了。
谢丹琼神色淡淡看着宁川，道：“宁川，你的身上流淌着什么，你比我清楚。要说因果，我们其实没什么因果，我只是想杀你，就这么简单。”
一朵琼花一闪而过，一道血光迸溅，宁川整个人被击穿，他捂着破碎的心脏，忍着元神破散的痛苦，看着谢丹琼道：“你这般行事，不怕因果加身，化作劫灰吗！”
谢丹琼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漫步向着天穹走去，边走边笑道：“因果善恶不过我的一念之间，我从红尘走过，无惧因果。若要化作劫灰，那就化作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