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的?
她紧紧握住自己的鞭子,可一边又在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挥出去的欲望。
她好希望整个房间回荡“唰唰唰”凄厉的响声,着实不喜欢这种什么都没有的感觉。
真的是太过安静了。
她吞了吞口水,气息微重:“全染......”
声音是压抑的,颤抖的。
她逼了自己一把,连续着把话说完:“你是不是男人啊?”
全染不为所动的模样简直要把她的火引出来了。
她甩不了鞭子,只能一掌拍在桌子上。
终于,安静的室内发出了令她欢喜的声音。
掌心是火辣辣的,可是她内心是舒爽的。
她怒火中烧,声音从她牙齿间挤出来:“这不是明摆着的选择吗?”
“你回去吧。”
伽罗的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
脏器开始发疼,她无法控制往后退了一步,看起来有点狼狈。
铜镜把她的模样映照得清楚,那会她想起了洛德问她的话。
“你最看重的难道是他吗?”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对自己的告诫。
那年天气很冷,她在外边玩,不顾全染劝说,一个人跑到外边,结果回来的时候被父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不明白地掉了眼泪时,父亲擦过她的眼泪,要她做个坚强的女子,还要她做个能听话的女子。
“女子为什么要听话?”
“不是谁的话都听,只要听全染的就好,因为他是你带领魔族往前走的头。若你是帮助者,怎么能不听头的话呢?要把他驯服,女子最大的武器便是顺服。”
她从来就不是逆来顺受的角色,可是为了父亲的遗愿,她把这个记在了心底。
全染就是最好的,最棒的,最重要的人,要听他的话,可是带着这个意思过了许久,在那天被洛德问了之后,她才逐渐记起这个方向最初的源点。
其实,他不是目的,他只是一个手段。
她累了,抬起眼看他的时候,心脏跳动的速率很快。
“全染,明天是你母亲的祭日,希望你能够再好好想想,到了她面前你要怎么说吧。”
直到伽罗的背影消失在庭院,全染才觉得胸口憋闷的感觉逐渐散去。
翌日,他到墓园的时候,魔鹰已经屏退旁人,一个人站在珞珈墓前。
他的背影看起来比平日苍老了许多,有些佝偻,有种难以言说的孤独感。
忽然间,他看到魔鹰直起了背。
“你来了。”魔鹰背对着他说道。
魔鹰没有回头,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很明显是在等待他接话。
全染“嗯”了一声,走过去,按着往常的惯例朝珞珈拜了拜。
拜完后,他直起身子。
“你母亲从来没有陪过你,我想这是她此生最大的遗憾。”
“她是怎么死的?”
“和你说过,不过那时候你还小,大概也没怎么了解。难产......她是难产死的。”
“生我的时候,她痛了很久吗?”
魔鹰沉默了片刻:“嗯。”
“那时你在外边陪着她吗?”
又是几秒的沉默。
魔鹰的眼睛看向更远的地方:“没有。”
“那你在哪?”
“我正在和魔族的兄弟们商量如何稳定局面,当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你母亲就是因为外敌的侵犯,日夜伤神,才导致积郁成疾,最终......哎......”
魔鹰捏了捏眉心。
一会儿,他拿开手,看向全染:“我们都是靠着巨大的代价才走到今天,全染,你记住,你身上背负的不止我们现存弟兄的命,还有过往拼死杀出一条血路的弟兄的企盼,而且,你母亲也为此付出了生命。”
全染的一只手放在身后,握成了拳,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
“我母亲是因为什么付出了生命?”
魔鹰的鼻子皱了皱:“你在说什么?”
“你觉得是当年来犯的外敌让她付出了生命,还是其他?”
“当然是因为那些该死的仙族。”
你确定?
他想这么问来着,可是转念之间,他都觉得没有必要了。
“哎,你来我就说这么沉重的话题,现在没有其他人,和我说说你下到人间的经历吧,我们俩许久没有好好聊过了,来。”
魔鹰招呼他到一边的桌子旁坐下。
桌上已经摆了酒。
全染给他倒了杯,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
酒杯互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魔鹰一口闷下去,喉咙发出很粗很痛快的声音,然后转过头,又看向了墓碑许久。
“父王想听听我在人间听到的故事吗?”
魔鹰回过头:“嗯?”
“我在底下经历的和寻常时没有什么不同,倒是听到了个很有趣的故事。”
“哦?”
魔鹰给自己倒了一杯:“嗯,无妨,今天时间颇多,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