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看到时空碎片的能力。”

“什么？”

黎星璇缓缓道：“确切一点说，我可以随机看见属于过去或现在的碎片化场景，或者在将来有可能出现的场景。这种能力不受我自己控制，但我至少可以利用它获取一些信息。这个学校很快会更加混乱，有些学生会变成怪物，说不定有人会互相攻击，并且这些异常可能进入外界社会。你们是想阻止这些事情的，而我……可能可以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望仪神情复杂地审视她片刻：“之前你给我提供信息，也和你的特殊能力有关吗？”

黎星璇点点头。

“你说要和我们结盟，那你有什么要求吗？”雪兰汀温和地问。

黎星璇犹豫了一会：“我没什么要求，只希望你们可以保证我的安全。我没有任何特殊身份，只是一个从小被特异功能困扰的普通人而已。在一些碎片场景中，你们能处理相当恐怖的事情，我没看错吧？”

“我的能力是完全不受控制，而且看到的场景不一定会发生，但有的时候说不定能提供关键信息。”黎星璇重复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行动吗？现在的学校，已经不安全了。”

“你既然这么说，那你应该知道她们去了哪里……”望仪指着身后一串空荡荡的房间。

“这不用我的能力也能知道。她们全都出去了，我刚从外面回来。”

“大部分学生都聚集在校门口抗议封校措施，有人还企图暴力闯出校门。学校还把对外的所有通讯方式都切断了，这更加剧了学生的不满。”

“我们得出去看看。”望仪说，“都带上口罩。”

“为什么？真有疫情不成？”

“是的。这次不是托辞，而是罪魁祸首。”

三人向楼下跑去，路上，望仪问黎星璇：“你既然知道学校会出事，为什么不早点退学？”

“我说了，我看到的事情不一定发生，但我如果退学，是一定要复读的。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黎星璇一脸崩溃。

“你进特科大，是想了解自己的能力吗？”望仪又问。

“是。”

“那你不是应该去学脑电测控技术吗？怎么进了神秘生物学专业？”

“被调剂了。”黎星璇用简单明了的四个字道尽数不尽的心酸。

夜雨不大不小，没有绵绵细雨的温柔，也没有狂风暴雨的酣畅淋漓，只有连续琐碎的哗哗声和寒冷潮湿的空气。校门口灯火通明、人员云集，还拉着警戒线，仿佛案发现场。学生们拼命推搡、叫喊，可传入耳中的永远是一片混合在雨声里的嗡嗡，听不清任何字句。

几个教职工模样的人拿着喇叭维持秩序，可惜空中回荡的同样只有蜂鸣。

“那边模因污染太严重了。”雪兰汀伸手拦住两个女生。

“人员这么密集，那种病毒怕是早就传开了。”望仪说。

黎星璇直勾勾地盯着校门口堵塞的人潮：“让他们散开。不然，他们会聚合成一个怪物，手脚肢体相互纠缠，攻击看到的一切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