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她可以尽情观察表盘上的微缩场景了。
她很快发现,那类人物体的手实际上是松弛的,但掌心的皮肤已经碳化,牢牢粘住电话手柄。
她的精神力指挥外骨骼变形出第二条细线,伸入自己的耳朵。
时断时续、沙哑失真的声音,来自于电话:
“不能离开……”
“只属于……”
“禁止……”
“唯、一……”
“……融为一体,献出一切……掏心……掏肺……”
望仪听着,内心正犯嘀咕,却眼前一闪,一把剑已插在电话机上,几乎把后者扎个对穿。还未等她理解这一幕,电话骤然爆炸,那类人物体随之倒地不动。电话手柄还在它手上,把电话线扯得老长。
来人带着兜帽,半张脸藏在工装风羽绒服的衣领里,双手插袋。望仪上下打量了半天,才认出这是衣少微。
“你怎么在这?”望仪吃惊地问。
衣少微没有回答,他冲进电话亭,一张被打湿的黄符在他背上摇摇欲坠。望仪和雪兰汀也跟了进去。衣少微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类人物体和电话,大约半分钟后,才哆哆嗦嗦地开口:“能麻烦你们把门关上,再给我一个防水咒吗?防水符时间久了,有点失灵,我快冻死了。”
雪兰汀点头,望仪问:“你在这做什么?”
衣少微从寒冷中缓过来少许,声音稳定不少:“算是……来捉妖?哦不,来处理异常的。”
说罢,他擎住还挂在电话机上的剑柄,上下摇晃,电话机一分为二,一堆混合着血液、肉泥和脑浆的流体落下,啪嗒,啪嗒。衣少微弯腰剥离类人物体粘在电话手柄上的焦皮,而后拉开电话手柄。几条暗红色的黏糊物质,一头来自类人体的耳道深处,另一头被吸进了听筒表面的小孔里。
衣少微略显抱歉地望望他们,解释道:“这本来是个人,内脏什么的被这个电话吸走了。那个……没吓到你们吧?”用的是第二人称复数,眼睛倒是看着望仪。
望仪耸耸肩:“暂时还好,吃饭看到肉泥就不好说了。”